的人,你還想跑麼?”涵一僧循聲望去,就見一個高大的紅衣喇嘛,迎面而來,他身後跟著幾個衛士,也都是持有兵刃。
涵一僧立刻就知道,這個大喇嘛,必定是西方野佛上元吉太了,自己正要尋他,卻不想他竟然送上門來,當下狂笑了一聲,道:“那邊來的可是西方野僧麼?你家佛爺正是來超渡你這個野佛來的,來!來!來!”說著轉身就逃。
西方野佛暴怒地吼了一聲:“禿驢,看看我們誰渡誰?”他足下連點,偌大的身子,就像是狂風裡的一片絳雲,起落間,已追到涵一和尚身後。
涵一和尚足下有意放得很慢,容他迫近,二人已來到了荒僻的宮院,眼前是廣大的一片花圃。
西方野佛已追到了涵一僧身後,這個老喇嘛,獰笑了一聲道:“禿驢,我送你上西天吧!”說著雙掌向當中一合,倏地向外一推,“哧”地劈出一股掌力,直向著涵一和尚背心上擊去。
西方野佛這式雙撞掌,暗含著“混元一氣劈空掌”的內力在其中,掌發出之後,內力盎然。可是前行的那個老和尚,口中呵呵一笑,道:“來得好!”只見他霍地一個回身,雙掌向外一抖,“拍”的一聲,西方野佛肥大的身子,竟自“通通通”一連後退了三大步,才拿樁站穩。
他不由嚇得一怔,面色一沉,道:“禿驢,你報上名來,你家法王好送你上西天!”
涵一和尚呵呵一笑,道:“西方野佛,你身為出家人,居然多行不義,毒善荼良,更是罪加一等,老衲今夜是放不過你了!”
上元吉太后退了一步,冷笑道:“和尚你是何人?”
老和尚雙手合十,口唸佛號道:“阿彌陀佛,你要問老衲的法號,自是不便隱瞞,只是老衲說出來,你也就活不成!”
西方野佛狂笑一聲!道:“笑話,禿驢,你是自尋死路!”說著雙手向後衣內一探,已摸出了一對銅鈸來。
涵一和尚看了一眼,不由冷冷笑道:“番僧小術,能奈我何?老喇嘛,你不信試試,看看能奈我何?”
西方野佛滿臉殺機,他獰笑道:“本法王奪命三鈸,鬼神不當,你這禿驢,又能有多大道行?竟敢口發狂言?”說著足下向側一邁,於旋動之間,“當”地敲了一聲。
涵一僧雙手合十,呵呵一笑。
西方野佛不由微微一呆,他身子向旁一閃,第二次又敲了一聲。這一聲銅鈸,迴盪起極為悠長的音波,似乎能把一個人的幽魂都要盪出軀殼。可是涵一和尚仍然不為所動,他仍是雙手合十,微微發笑,上元吉太怒嘯了一聲,道:“賊和尚,你倒下吧!”說著右手銅鈸“噹啷啷”第三次敲動,四周的花樹,在音浪裡,都為之微微顫抖。
可是涵一僧儼然如老僧入定,絲毫不為所動,他口中長長地念道:“無量佛——善哉!善哉!野喇嘛,你還有什麼看家的本領,儘量施展出來,看看行不行?”
上元吉太見自己奪命三鈸,居然不能取勝,不禁面色一變,銳氣大減!
他緊咬鋼牙,手中銅鈸連連一陣敲動。那種悠長的鳴韻,震耳欲聾,蕩人心魄!
涵一僧不由連連念道:“阿彌陀佛,阿彌陀佛!”他仍是面帶笑容,似乎這鈸聲,非但沒有陷他於困境,卻給了他無窮快感。
西方野佛見狀忽然發怒,罵道:“赤木裡西!”猛地撲上來,手中的鈸棒權做兵器,照著涵一和尚當頭猛打了下來。
涵一僧一聲冷笑道:“無恥之徒!”大袖倏地一翻,肥大的袖面,一卷起了一股莫大的勁風,西方野佛的金鈸棒竟被它一卷而入袖內。隨著和尚的卷式向外一翻,“呼”
一聲,這枚鈸棒,忽悠悠地飛上了半天,落得不知蹤影。
上元吉太大驚之下,左手金鈸,施出了一招“回身反打”,直向和尚禿頂上打去。
可是涵一和尚,輕叱了聲:“去!”只見他那瘦長的五指,向空中一抓一送,只聽得“嗡”的一聲,那面金鈸,竟飛上了半天。西方野佛持鈸的那隻手,因為持鈸太緊,竟自皮開肉綻,淌出了鮮血。
他這才知道厲害,那雙大環眼驀地一翻,狂笑道:“禿驢,暫容你猖狂些時,法王去也!”說著雙袖一拂,猛然縱起身子,往後就跑。他身子方縱出了數丈,向下一落,涵一和尚,卻已先到了他的面前。
西方野佛右掌一沉“嘿”一聲,用“一掌蓬”的內家掌力,直劈了出去。
涵一和尚知道他是情急拼命,這一掌自是可觀。他呵呵一笑,右手大袖向外一卷。
西方野佛就覺得掌勢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