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體檢表上。這個醫生最初做到了,但過了不到一週,醫生還是悄悄告訴了我,並肯定張禹玲在過去的幾年裡曾被人多次侮辱。我雖然不相信,卻一直記掛於心。後來,因為在張禹玲身上發生了那麼多古怪的事情,我就猜想,她所受的痛苦及怪異的性格一定和某個男人有關,那無疑是一個禽獸不如的渾蛋!”
“希望你的猜想是正確的。”陳軒然又在筆記本上記錄了一段文字。
“我倒寧願我的猜想是錯的。”經理不自然地笑了起來,陳軒然抬頭望了他一眼,似乎明白了什麼,也微微笑了笑。
“已經沒有什麼需要補充的了嗎?”陳軒然說,“關於她的一切都可以拿出來說說。”
“我想我已經講完了,在我這裡,你不可能再得到什麼有價值的線索了。”經理說道,以送別的目光望著陳軒然。
陳軒然慢慢收好筆記本,正要起身,似乎想到了什麼,說:“能不能幫我找一個與張禹玲關係較好的同事,我想,或許她還能告訴我一點什麼。”
經理有些不悅地瞪了他一眼,突然朝門口喊道:“朱邦彥,你在外邊嗎?進來一下,陳警官想和你談談。”
門外沒有一點回音。
經理煩躁地拍了一下桌面,起身走出了門。不一會兒,從外面走廊上傳來一陣低微而激烈的話語聲。幾分鐘後,經理終於領著一個穿著鵝黃色長外套、顯得很靦腆的女職員返了回來。這就是陳軒然在進屋時看到的那個坐在牆角吃早餐的女孩。她的臉色略顯蒼白,但五官很清秀;她舉止文雅,動作輕柔。在向陳軒然點頭打過招呼後,她坐在了與她上司辦公桌相對的一張扶手椅上。
“她叫朱邦彥,以前也是在酒店客房服務部工作,和張禹玲關係最好,”經理斜靠在他的辦公桌前,“她剛調到人事部不久,我想,她可能知道一些陳警官感興趣的東西。”
“那太好了。”陳軒然再次攤開了筆記本。
經理伸了伸懶腰,說:“我正要出去辦點事,你們聊吧。”說完,他裝作很不經意地瞥了一眼他的下屬,拿起桌上的一個資料夾,走出了門。走廊裡響起一陣腳步聲,很快,腳步聲就被一片笑語聲掩蓋了。
屋內陷入了短暫的沉默。陳軒然不知道如何開口,他覺得自己面對的不是一個能提供線索的陌生人,倒像是他的初戀情人。這個念頭讓他感到有些不自在。
朱邦彥一直低垂著腦袋,好像在組織語句。她抬起頭來朝窗外繁華的大街看了一眼,轉頭望著陳軒然,說:“我和禹玲並不像經理所說的那麼好。其實,禹玲同每個女同事都相處得不錯,她對大夥的關切是有目共睹的。剛才經理可能已講得夠多了,我只想以女人的角度來說一些事情。”
第八章 帶刺的玫瑰(5)
“我洗耳恭聽。”陳軒然說道,他感到自己的舌尖在微微發抖。
“首先特別要提到的是,今年春節後,有一個身材魁梧的男子常來找她。每逢週末或者是輪休日,他總是捧著一大捧鮮花,靜靜等候在一樓大廳的電梯口。這個男人打扮得很酷,他戴著墨鏡,穿著一套非常扎眼的服裝,嘴唇上掛著笑意。大家都覺得他非常滑稽可笑,但沒有人知道他和禹玲是什麼關係。”
“你說的這個男子大概有多少歲?”
“說不清楚,在四十歲上下吧。每當禹玲一走出電梯,他就趕忙迎上去,但禹玲對他從來是不理睬的。不過後來,尤其是從三月中旬開始,禹玲對那個男人的態度有所改觀,卻從不在我們面前談論那個人。後來,我才聽人說,那個男人是這附近‘黑道’上的‘大哥’,這個訊息可真夠嚇人的。至於禹玲如何在情感上俘虜他,他又為什麼洗心革面重新做人,我就不得而知了。有一次,我在雲海公園看見他倆在樹蔭下散步,那個男的一改花哨的打扮,穿著樸實的襯衫,神情也顯得非常虔誠。兩個半月後,禹玲突然不聲不息地離去了,他們後來情況怎樣我就一無所知了。”
“你看清楚那個男子長什麼樣了嗎?”
“很難形容,他有著一張非常大眾化的臉,面板很黑,是一個看起來挺靠得住的男人。”
“請接著說下去。”陳軒然埋頭在筆記本上寫了幾個字後說,“說說你的同事在工作和生活中的一些特殊之處。”
“在工作和生活中的特殊之處?”朱邦彥思考了一下,說,“其實,她與常人並沒有什麼不同之處,只是她有時所表現出的冷酷和瘋狂讓人很不解。就是在客人跟前,她也沒有很好地掩蓋住自己過激的情緒。禹玲本是個天生麗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