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此話當真?!”
摩陀老道佯作不悅:“在那天道界中,老道忝為一方高手,憑藉手中總陣旗,遇合道修士,也可戰而勝之,卻不是你家師兄聯手之敵!你說是真是假?”
這老道有些胡吹牛皮,其實許聽潮和血妖任意出來一人,他也不一定鬥得過,如此說法,也是為了照顧自家麵皮。
但對孟言三人來說,也已足夠了!
孟言不自禁地站起身來來回走動,右手握拳,口中連道三聲“好”!
焦璐滿目慈愛欣慰,感嘆道:“這孩子,當年便那般不凡,哪知如今已取得這般成就!”
安期揚不語,撫著下巴鋼針般的稀疏鬍鬚咂嘴不已。
孟言本就被作為太清門掌門來培養,如今更是執掌太清別院數十年,儘管心中激動,依舊不曾失了分寸,親自前往太陰星拜訪宓不瘟和長庚。焦璐跟隨,安期揚則留下陪客。
摩陀老道與和莽漢都並非拘禮的人物,倒是頗為合得來,閒談了一陣,這老道就問:“安期道,你手中那尊寶塔,似乎是大道宗的不傳之秘太乙神雷塔……”
安期揚雙眼瞪大,翻手將那紫雷塔取出:“此寶就是太乙神雷塔,怎的前輩不知道?”
這莽漢的意思是,你身為許師侄的義兄,且一同前來巨人界,該當知曉他手中的寶貝有何來頭。
摩陀老道哈哈一笑:“可曾祭煉得完全?”
安期揚聞言,甚是喪氣:“若是祭煉得心神合一,方才也不會那般丟臉!”此話怨氣頗重,說完之後,還往遠處打坐調息的細柳看了一看。
“道無須煩惱,老道有一門大道宗的煉寶法訣,或許有些助益。”摩陀老道手掌一翻,就取出一枚紫玉簡,往安期揚拋去。
安期揚一把抓在手中,探入神念稍稍檢視,面喜色更甚,咧開大嘴呵呵直笑:“前輩從何處得來?”
摩陀老道傲然一笑:“老道與陣法一道頗有造詣,需要哪般法門,自有人乖乖雙手奉!”
安期揚很是讚了幾聲,趁這老道飄飄然的時候,涎著臉道:“前輩手中可有那乾清元太乙神妙經?”
……
四七七 信斷音稀杳不聞,血濃於水是親情(四)
“前輩手中可有那乾清元太乙神妙經?”
摩陀老道怒,也不稱呼道了,徑直瞠目大喝:“背時小子,你當那等無功法是街邊賣的大白菜不成!”
安期揚訕訕:“大道宗都沒了,您老人家也不想個法子弄來瞅瞅!”
“大道宗是完蛋了,可那太乙門還在!”摩陀老道一副你當真蠢笨如豬的眼神,“老道縱然自視甚高,也不會犯了瘋癲癔症,去招惹天仙的晦氣!”
安期揚眨巴眨巴眼,太乙門又是什麼玩意兒,大道宗的功法,幹它什麼事兒?
“那大道宗和太乙門,就好似你家那許師侄的兩道元神一般,原來都叫大道宗,只因勢力膨脹,行事又蠻橫,招了嫉恨,被人族其餘宗門縱容萬妖谷重創,又將之拆分無算,太乙門和大道宗只是其中最龐大的兩家。”
摩陀老道頗為得意地解說,安期揚聽罷大叫:“您老忒不厚道,這等事情都不曾說得清楚!”
“你就不懂了!譬如老道精擅陣法,若不待價而沽,反倒把個中奧妙說給旁人知曉,還有哪個會把自家財貨乖乖送門來?”
安期揚一時被噎得不輕……
他兩人在這邊胡吹亂侃,漫天縱橫交錯的星力中,華弘斌浸月三人的處境卻更是不妙。
那一身女裝的茅諒已遭星力侵蝕了全身筋脈,真氣被盡數壓制,不得動彈,浩瀚星力好似一簇簇纖薄微小的利刃,每一流動,都能刮下一層血肉!這般痛楚,遠勝凌遲酷刑數倍,奈何茅諒渾身不能動彈半分,也不敢捨棄肉身,把元神遁出!
修行之人,便是再不注重鍛體,身軀經過天地靈氣千般洗髓伐毛,也遠勝尋常人等,於元神來說,就是棲身以避風雨的廬舍,如今廬舍尚且在星力中逐漸破損,更何況脆弱無憑的元神?
此刻,茅諒便是想要自求了斷都不大可能!筋脈被千刀萬剮,劇痛欲死,心中也是驚懼,只好盡力封閉六識,等待救援!
可惜另外兩人也不容樂觀。浸月寶物稍遜,也逐漸被星力侵入體內,好在她見得茅諒的慘狀,先一步將元神遁入那皓月石中,勉強催動真氣抗衡星力。華弘斌仗了那赤鱗甲,猶自苦苦支撐,不過看他甲冑之魔光黯淡,只怕也抵擋不了多久了!
這三人倒也硬氣,都落得這般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