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此事希望渺茫,因此潛伏不動,直到血妖遁入,才猝然發難!
且不說他區區一絲元神,即便為虛境老怪所留,也不見得比血妖強橫,即便是了,又如何敵得過血妖手中的玄元斬魂刀?此刀的祭煉法門,許聽潮已從瓊華趙天涯口中得知,這年餘時日,血妖早已將其祭煉得頗具火候,以之斬殺元神魂魄之類的靈體,最是鋒銳不過!
許聽潮好似已經入定,一動不動地站立原地,目光注視陰陽五行池上方的影象,兩眼卻毫無焦距,心思明顯不在其上。眾人知曉他全副心神都已經放在血妖身上,因此也不打擾,只靜立等待。
不過片刻,許聽潮兩眼便恢復了神采,向眾人歉意一笑:“此事已成,讓諸位久等了!”
“休要說這些廢話,還不快快將那東西帶來,讓我等好生觀瞧一番!”
“呀!”
安期揚話音才落,就見一眾女修個個滿臉暈紅,驚呼一聲,別開視線。抬眼往影象中看去,只見那模糊的人影逐漸清晰,緩緩化作許聽潮的樣子,此刻除了關鍵部位,已然裸露了大片古銅色的肌膚!
“咳咳!”
許聽潮尷尬地咳嗽幾聲,揮手將那影象散去。此事完全由血妖操持,他並不清楚細節,否則也不會如此孟浪。
安期揚和他那兩個徒兒,以及郭朝明王肆兩個老不正經,還有踏浪幾人,全都咧嘴嘿嘿直笑。
“哼!”
焦璐身上散發出絲絲劍意,安期揚等趕緊收斂了笑容,正色道:“許師侄,你這具法體似乎極其堅固,找個時間,與師叔切磋一二!”
許聽潮頗有些哭笑不得,悶聲道:“那戴德分神不知在其中呆了多少年,都不曾將它掌控,師叔莫非以為侄兒比虛境老怪還要厲害?此刻能勉強祭煉,已經是僥天之倖了!”
“這倒也是……”安期揚摸摸下巴上鋼針般的稀疏鬍鬚,“什麼時候等你祭煉圓滿了,定要打過一場!”
“到時自會向師叔請教!”
“如此甚好!”
……
神魔泥丸宮中,血妖卻遇到了些麻煩。
他渾身血氣已然分出大半,順血管充斥神魔軀殼全身,是以才有方才仙府中眾人看到的那般變化。如此做法,也只是勉強將此軀殼納入掌控,順便仔細搜尋,看戴德是否還留下了旁的手段。只因並未完全佔據此神魔的泥丸宮,他也不知軀體的變化。
此時血妖正自催動真氣,祭煉眼前一團灰不溜秋的鵝蛋般物事,甚至連落魂砂上的紅蓮業火都已經動用,卻依舊奈何不得它半點!又片刻後,血妖停了真氣,收起落魂砂,翻手將那玄元斬魂刀取出,毫不猶豫地一刀劈下!
尺許長的小刀驀然長至數尺,刀刃上灰色光芒閃動,陣陣令人元神悸動的森寒氣息傳出,那灰色珠子不自禁地顫抖了一下,光華一起,往旁邊激射!
血妖早有準備,左手一揮,便有蓬勃的血色真氣匯聚而來,將它裹住!
玄元斬魂刀瞬息劈至!
“喀”地一聲脆響,此珠整齊地一分兩半,頃刻化作億萬幅凌亂地畫面四下飛散!
血妖大驚失色,他早已變化了形體,充斥泥丸宮每個角落,根本來不及收縮躲避,就被這些畫面衝入體內!
即便他元神強橫,也經受不住這般龐大的記憶灌注,只覺渾身好似被撕裂了一般,說不出地腫脹痛楚!
好在這異狀來得快,去得也快,億萬畫面,瞬息就沒了蹤影!
血妖臉色變得異常難看,他知這些東西並未消失,只不過潛伏在自己記憶深處,嘗試回想,卻只記起兩部殘缺的法訣,以及戴德對神魔軀體所做的事情。
這兩部法訣,一部不知其名,殘缺也不如何厲害,奈何字字晦澀,血妖完全不明白到底在說什麼;另一部喚作“乾清上元太乙神妙經”,乃是戴德分神強行驅使這身軀修行,很受它排斥,因此殘缺極其嚴重,其中一道法術“乾清上元太乙神雷”,倒是印象深刻,只因戴德便是以此雷轟擊千餘載,才破開它的護體靈光,打入一縷元神!
除此之外,腦中記起的事情,最多的就是戴德盤膝而坐,不厭其煩地向這神魔軀殼打出一道道法訣。雖然九成九都被護體靈光擋住,但總有些法訣異常玄妙,能夠突破靈光,印入身軀。數千年下來,戴德硬是摸索出一套合適的法門,日夜祭煉!
回想起這事兒,血妖心中驀地生出一股強烈的恨意,直欲將戴德抽筋扒皮,生吞活剝!
血妖將心中恨意壓下,面色陰晴不定。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