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精市和景吾出去轉轉,我和你幸村爺爺還要再聊一會兒。”
說是讓菡瑾帶兩位客人出去,其實大多數時間還是跡部在陪幸村說話。比起菡瑾這個主人,顯然跡部更有風範。
柳家的花園嚴格說起來,和一般的日式花園沒什麼區別,說好聽點這叫傳統,說難聽點就是千篇一律。帶客人出來轉轉,其實也轉不出名堂。爺爺多半是和幸村爺爺有什麼要事要談,所以才把他們打發出來的。
菡瑾實在是憋不出什麼話跟幸村精市說,就乖乖地待在跡部身邊,聽他們兩說話。
話題自然不離網球,一直圍繞著不久之前的全了大賽。
立海大這次輸給了冰帝,主力隊員柳蓮二車禍住院是主要原因。當時情況緊急,立海大其他隊員被這突如其來的意外弄得措手不及,不但心情受到了影響,連原先準備好的應敵方案都被打亂了。
總決賽之後,很多體育雜誌事後評論這次中學生網球比賽,都說,冰帝能夠贏得這場比賽,是七分實力加上三分運氣,佔盡了天時地利人和的先機。
跡部也看這些報導,雖然惱怒冰帝的實力遭到質疑,但是,這次立海大柳蓮二缺席是事實。總決賽贏是贏了,他兌現了一年級入學之初,接管網球社時,對所有人許下的承諾,不過,這個全了冠軍的獎盃,拿得實在是憋屈。
“跡部,明年的全了大賽,我們立海大絕對不會再輸了。”幸村站在跡部面前,衝跡部笑著,很溫柔的樣子,卻透著一股強勢,“希望明年的全了大賽,我們會有機會交手。”
“那是當然,”跡部在氣勢上也毫不輸人,他自信滿滿地回看幸村,以實際行動回覆他的挑釁,“明年本大爺還會在全了大賽等你們。”
幸村眼神一閃,目光落在菡瑾和跡部交握的手上,似是在審視一般。
菡瑾心上湧起一股火氣,兩個人的手本來只是輕輕握著,這下子,她動了動,調整了一下手的位置,手指從跡部的指縫裡插了過去,兩個人就這麼十指相扣了。
跡部扭頭,隨意地瞥了她一下,發現她的眼睛裡,透著一種異樣。那是和平時的她完全不同的感覺,倔強,冷傲,甚至帶著不易察覺的挑釁。那是一種極盡冷漠的眼神,充滿了煞氣,似乎還能從中,看清它的主人鬥志滿滿的心情。
他伸出手,做了一個忍足經常做,他每次只能在旁邊看著,確實他一直想做的動作。他的手放在了菡瑾的腦袋上,帶著幾分惡意,揉亂了她的一頭長髮。
菡瑾被跡部冷不丁冒出來這個動作嚇了一跳,根本來不及阻止他,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頭髮已經被他揉得亂七八糟的了。
她拍掉他的手,氣惱地看他。
跡部嘴角彎了彎,她分明看見他正在笑,那種像偷了腥的貓一樣的笑。
“跡部,柳學妹,沒想到”幸村眼帶揶揄地看著他們,之前如果說還有疑惑的話,毫無疑問,兩個人剛剛的互動,已經說明了他們的關係,“還沒恭喜你們。”
世家之間,大多都是政治聯姻,能碰上彼此喜歡,在一起的,只是少數。看剛才柳爺爺的態度,和說話時的口氣,顯然跡部家和柳家,都是樂見其成的。
跡部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不過,他也不是什麼客氣矯情的人,他的本意就是宣示所有權,聽幸村精市這麼說,也不客氣,直接就拽拽地丟下一句:“嗯,謝了。”
又聊了一會兒,幸村爺爺就和柳爺爺出來了,兩個人站在廊下,不知道在說什麼。聲音不大,他們三個待在旁邊,聽起來更像是在竊竊私語。
到後來,兩位爺爺突然大笑起來。
笑完之後,似乎才猛地看見在旁邊站著的幾個後輩。
幸村爺爺朝自家孫子招手:“精市,跟景吾和菡瑾告別吧,我們得先回去了。”
菡瑾覺得奇怪,待幸村家的人走了,才跑過去問爺爺是怎麼回事。
豈料爺爺一臉神秘,倒是盯了她身後的跡部老半天,末了,詭笑著對她說:“時候到了,你自然會知道的。”
菡瑾還想再問,卻被他打著哈哈搪塞過去了。
柳爺爺一邊揉著肩膀一邊跟兩個孩子說:“哎,坐了才一會兒,就腰痠背痛的了,我果然是老了。想想也是,孫女都到了快訂婚的年紀了。”
“爺爺!”菡瑾氣鼓鼓地看著他,“你不要岔開話題,你和幸村爺爺到底”
“好啦好啦,反正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柳爺爺摸了摸她的腦袋,抬頭對跡部說,“景吾,留下來吃晚飯吧!讓早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