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打仗,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要加租子,聽說你之前又捐了東西,怕你心疼銀子,所以就……”
謝玉嬌聞言,只笑著道安慰徐氏道:“母親放心吧,靠老百姓的這些田租,我們謝家雖然不會餓死,卻也未必能發大財了。這錢向來是賺出來,絕不是省出來的。肯花銀子,才會花更多的心思去賺銀子。”
徐氏哪裡聽過這種道理,在她看來,那些世家貴胄能享受富貴,那都是祖上留下來的基業。謝家如今有這些家資,也是靠著祖上留下來的田地。
可徐氏到底也找到什麼能反駁謝玉嬌的理由來,只納悶道:“你這話,我咋一聽覺得沒什麼道理,可轉念一想,竟然一句反駁你的話也想不到,可見你這話還是有些道理的。”
謝玉嬌瞧著徐氏一臉茫然的樣子,又看見謝朝宗也一臉茫然的看著徐氏,頓時忍不住笑了起來:“母親,朝宗都聽明白了呢,不信你問他?”謝玉嬌說完,伸手捏了捏謝朝宗的小臉頰,小娃兒忽然就咯咯咯的笑了起來,往徐氏的懷裡拱了拱。
徐氏一時忍笑,只抱著謝朝宗問道:“你果真聽懂了嗎?”
謝朝宗笑的身子前後亂竄,到像是真的聽懂了一樣。
下午吃過了午膳,大姑奶奶說方才去廚房看過了,那些蘆葦葉子都用鹽水洗的乾乾淨淨的了,婆子們正在調糯米餡料,問孩子們想不想學抱粽子,一會兒在老姨奶奶的小院中教她們。
原來大姑奶奶雖然只會幾樣粽子,但老姨奶奶以前卻是丫鬟,包粽子這些事情不在話下,聽說姑娘們要學包粽子,也來了興致,只讓廚房準備好了材料,一會兒送到她院中,打算好好的露一手呢!
謝玉嬌因為下午喊了沈石虎商量事情,所以就不去了,好在徐蕙如有興致,吃過了飯就跟著大姑奶奶去了小院裡頭。
老姨奶奶以前雖然作,可經歷了摔斷尾椎骨躺在床上幾個月的事情,似乎也想通了很多事情。尤其是這次謝玉嬌幫著大姑奶奶整治了蔣家之後,她就也越發的信服起了謝玉嬌,漸漸的就多了幾分長輩的樣子了。
可是作為一個母親,她到底還有自己心裡擔憂的事情,那就是大姑奶奶未來的終身大事。一個嫁過人和離回家的姑奶奶,還帶著兩個拖油瓶的娃兒,總不能真的就這樣一輩子住在孃家,就算謝家願意養著她們,這外頭那些人的閒言碎語,就都她們吃一壺的了。
前幾日聽說有媒婆來給大姑奶奶提親,老姨奶奶可高興了一回,可誰知道派了人去一打聽,居然是東山鎮上那娶不到姑娘的卞秀才,只氣的她心肝都疼了。大姑奶奶再怎樣,那也是謝家的閨女,那姓卞的心裡打什麼主意,便是瞎子也看出兩三分了,還不就是指望著謝家的幾個嫁妝,好夠他再嚼用幾年的,也虧他能想的出來。
這幸好老姨奶奶不在,要是在的話,一準扛著掃帚就把那媒婆給打出去!不過讓老姨奶奶安慰的是,徐氏到底是個心疼小姑子的嫂子,一口就回絕了,老姨奶奶這樣一想,又覺得當年還是自己對不住徐氏一些。仗著她年輕人又溫婉,就在她跟前拿大,到底不應該。
話又再說回來,如今謝家也有後了,她就算再有什麼花花腸子,如今也使不出來了。謝玉嬌又這樣精明厲害,自己一把年紀如何是她的對手,如今這條命還在她都要感謝佛祖保佑了。所以,她現在也是完全聽從了大姑奶奶的勸告,開始安享晚年了。
大姑奶奶抱著寶珠,徐蕙如牽著寶珍的手就跟在她們身後,怎麼看怎麼像是一家姐們,兩個姑娘正熱絡的說話呢!
寶珍小時候就瞧著姓蔣的大人,從小沒享受過父愛,對父親一向是畏懼的很,所以每次瞧見徐禹行從外頭回來,帶上小東西,慈愛的和徐蕙如說話就特別的羨慕。
不過如今她也不羨慕了,因為徐禹行現在即便有時候回來,也會記得帶上她們的一份了。不拘是城裡的糕點,還是一些小玩意兒,她和寶珠也能得上一份了。
“徐姐姐,徐大伯好幾天都沒回來了,你不想他嗎?”寶珠抬起頭問徐蕙如。
“怎麼不想,我還想著爹爹能住回謝家呢,只是他不肯,說外頭事情多,跑來跑去的不方便。”其實徐蕙如也知道,以前大姑奶奶不在謝家的時候,徐禹行就是住在謝家的,如今他堅持要出去住,自然也有這裡頭的道理。她年紀也不小了,這些事情也都明白。
“住在這兒多好,就可以天天看見徐姐姐了,要是我爹爹也對我這麼好,我也願意跟他住在一塊兒。”寶珍說著,想起蔣國勝以前打大姑奶奶的樣子,眼眸中有充滿了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