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回過頭來,看了看眾人道,你們是生人,第一次來,自然的。一席話說得二牛、阿福和若妍面面相覷,脊背直冒冷汗。
進了殿堂之內,光線就比外面暗了一些,眾人往裡面走了幾步,眼睛才逐漸地適應了。殿堂內有些如絲如縷的煙氣在低迷地飄蕩,像一層薄得幾近透明的紗。腳下是一條金黃的地毯,從門檻直伸入堂壁一尊方桌底下,方桌上供著香案,香案後面是一口漆黑的棺木。洪的視線都集中在那口漆黑的棺木上,心中默默地念道,父親,孩兒今天來拜祭您來了。
若妍此時的視線也和洪一樣集中在那口棺木上。二牛和阿福卻被地毯兩邊的一堆堆黑布吸引住了,不知那在那層黑布下面遮蓋的是什麼東西。黑布下面遮蓋的東西有半米來高的樣子,在地毯兩邊排成兩排,間距二米左右,很是齊整。二牛扭回頭從門口往裡面數了數,一邊六個,一共十二個。
數完,二牛和阿福悄聲嘀咕著,哎,你說那下面蓋著什麼東西?
阿福看了看,疑惑道,是不是法神叔叔當年得的什麼寶貝?
此時姑娘已經將供桌旁的兩隻香爐燃好,回頭見二牛和阿福對著身旁的幾尊黑布指指點點,悄聲議論,就問道,二位少俠,有什麼問題嗎?
二牛一聽,先不好意思地笑笑,呵呵,姑娘,我們想知道這些黑布下面蓋的是什麼東西?
是當年的十二位護法。
此話一出,二牛和阿福覺得身上的每一根汗毛都豎起來了。過了一會,阿福才結結巴巴地試探著問道,姑,姑娘,那你,幹嘛把他們都鎖在這裡呀?
姑娘聽這話先是一愣,有點搞不懂這話裡的意思,想了想才笑道,他們都已經隨法神去了,自然也就不在乎我鎖也不鎖嘍。
二牛和阿福對視一眼,還是不太明白姑娘這話的意思,或者是說不敢相信姑娘這話裡的意思。洪和若妍此時也扭過頭來看看那十二尊黑布,又看看身邊的姑娘。
姑娘嘆了口氣,隨法神去了,就是死了。這十二名護法在這裡守著法神的衣冠冢靜坐而死,是希望至死都留在法神身邊行護法之職啊。
二牛聽完,忙把剛才指向眾護法的指頭縮了回來,似乎覺得還不夠安全,又迭忙把手握成拳狀,由另一隻手緊緊地捂住。
阿福也惴惴不安地和二牛互相看了一眼,忙走上前來,與洪和若妍站在一處。
姑娘從供桌旁邊取出一束香,在香爐裡點燃了,用手將燃起的火苗輕輕煽滅。分給眾人。二牛、阿福和若妍對著供桌上法神的衣冠冢行三叩首,再上前將手中的香插入供桌上的香樽裡。眾人叩首完畢,洪跪於供桌前,將香高高擎起舉過頭頂三叩首,口中道,父親,不孝孩兒今天來看您了。說罷淚如雨下。
眾人在旁邊看得也是眼底發熱,鼻子泛酸,心中說不出的滋味。
哭了一場,洪在二牛和阿福的攙扶下起得身來,扭身向旁邊的姑娘深深一輯,嘴裡道,有勞姑娘這二十年來為家父守護靈位,洪內心著實感激不盡。
姑娘忙上前一步,扶起洪道,我為你家父守此靈位並不圖什麼恩謝,今天看到法神和我家小姐的孩兒終於長大成人,平平安安,相信小姐九泉之下也終於得以安慰了。
若妍在旁邊聽了,忍不住問道,這位姐妹,你所講的你家那位小姐可是當年的魔神。
姑娘點了點頭,這位姑娘說得不錯,我家小姐就是當年的魔神啊。
眾人便都是一驚,又一愣,其實,這個姑娘口口聲聲稱洪是自己家小姐的兒子,眾人又怎麼會聯想不到魔神,但觀這姑娘年歲,可能還不及洪大,在二十年前又怎麼能服侍魔神呢?難不成魔神當年沒有死?這個姑娘是近年才開始呆在魔神身邊的?
姑娘看到眾人皆一臉驚訝的神情,便把這其中原故猜得了七八分,笑笑道,你們看我有多大的年紀?
若妍回道,十之七八?
哈哈。。。 。。。姑娘笑得彎下了腰。
眾人便再次困惑地彼此看了一眼。
良久,姑娘直起了身子,擦了擦眼角的淚花,告訴你們吧,我今年已經三十五歲了,小姐與法神在一起那年,我才十五歲。
二牛在旁邊接了一句,你說你三十五,我還說我四十呢。
姑娘見眾人皆是一臉懷疑,正色道,我說的是實情,小姐離開封魔殿不久,魔尊就去世了,我從封魔殿走了出來,憑當年的記憶來到這靜寂嶺內,當時我十六歲。現在已經過去了十九個春秋,每每照鏡子的時候,自己也是驚詫不已。不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