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得到訊息的李父跟李中意一起過來了。
雙雙看到他們不禁皺了皺眉頭,不虞的把人拉到一邊,低聲詢問。
“爹,中意,你們怎麼來了?”
“哎,都是親家,出了這檔子事,總要來露個面的。”
“那行,等會兒你們就早點回去。”
“雙妹子,爹知道你心裡有怨。
可畢竟人死為大,他死都死了,一切恩怨都消。
我們留下不是為了死者,更是為了給活著的人看,明白嗎?”
最終兩人還是沒有回去,而是跟大家一起窩了一晚。
第二天一大早,天還沒亮,村裡人就陸陸續續到場。
活著的時候再是有仇怨,可人死如燈滅,還是要來送他們最後一程的。
等把喪事辦完之後,雙雙借了堂叔家裡板車。
把吃席過後剩下的糧食,當著眾人的面把糧食大概加估計的分成了三份。
留下三分之一,其餘的全部往板車上面搬。
陳棗花跟陳大寶自然不幹,家裡老黃牛沒了,這糧食可就是他們的命根子呢。
陳棗花,抓住裝糧食的袋子。
“吳雙你個賤人,你要幹嘛?
光天化日的竟然要搶我家糧食?”
雙雙這才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跟他們解釋。
“哦,昨天事情太多,我忘記跟你們說了。
這房子昨天被我換了,我爹跟你娘睡的兩副千年屋。
所以,這房子現在不是我們的了。
至於這糧食,當初我可是每天滿工分。
所以這些都是我應得的,我肯定要拉回我婆家去。”
陳大寶氣急,他曾聽爹孃說過,他就是吳鐵柱的親生兒子。
只不過為了掩人耳目,也為了老陳家的人不來鬧事,沒有直接承認而已。
因此,在他心裡吳鐵柱的一切,都應該是他的才對。
“你你胡說,你一個嫁出去的女兒,有什麼資格來賣我爹孃的房子?”
“首先,你們要弄清楚一點。
這房子是我娘還活著的時候,跟我爹辛辛苦苦的建的,跟你那個賤人娘沒有半點關係!
再有就是,我是嫁出去的女兒這確實沒錯。
但是,哪怕我再是個女兒,那也是我爹唯一的親生骨肉!
也你們倆拖油瓶可有資格得多了!
奉勸你們一句,趁著現在日頭還早,趕緊回你們親爹家去,把屋子好好的打掃打掃。
否則,今天晚上你們就要在外面打露水了。”
說完雙雙不再管他們,徑直跟李家父子一起,把糧食往板車上面搬。
陳棗花立馬扯著繩子。
“你不能拿這糧食,你把糧食都拉走了,我跟大寶怎麼辦?”
“你們怎麼辦,關我什麼事?
我只拿我自己這份,你們孃的那份我又沒拿。”
“你一個出嫁女,竟敢到家裡來搶糧食。
我我要去告公安,把你抓去坐牢吃槍子。”
“得了吧,你們還以為這是劉寡婦在的時候,我沒有講理的地方呢。
有本事你們就去告啊!
我告訴你們,別說是去告公安,就算是告到中央,今天也是我有理!
沒有誰家親生女兒不繼承父親的財產,而被拖油瓶給奪去的!”
陳棗花的親爹本就是永興大隊的人,雖然不是一個生產隊。
但都是一個大隊的,平時也是低頭不見抬頭見。
因此這次吳家的喪事,陳大丫的幾個叔伯們也都過來送了。
之前雙雙賣房子他們也知道,只不過並沒有那個立場去阻止。
而陳棗花跟陳大寶,想著再怎麼樣也是親孫子親孫女。
如今他們沒處去,也只能先把人接回去再說,總不能讓他們真沒個瓦片遮身。
還沒開口呢,這時得到風聲的陳大寶外公外婆,跟他舅舅們快速趕了過來。
一副疼愛外孫子外孫女的樣子,拉著陳棗花跟陳大寶。
“棗花大寶,外公外婆來接你們回家了。”
陳棗花跟陳大寶,以前一向都是聽劉招娣的。
劉招娣因為陳棗花親爹的死,跟陳家老宅的人鬧得非常不愉快。
這幾年劉招娣改嫁之後,一直在兩孩子耳邊,灌輸一些陳家老宅人不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