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場的也難給他解釋清楚,因為他們也不知道。
“小小年紀就有如此能耐,九溟,你不怕養虎為患?”絳紫倚在窗格前,看著漸行漸遠的人影,不過這麼一個人兒,殺了可惜,留了也難以掌控。
“就算放任不管,她也沒多久可以活了。”非天慨嘆,“她傷的不輕,大概自己也清楚。”
“還有多久的壽命?”
“不出三年。”
海九溟抖掉了手裡的酒盞,她當真是神仙嗎?居然什麼都被她算到了。
“三年,給我三年的時間,如果我還在你身邊,四國大陸內任何屬於東方天的財產,隨你處置。”
當時,她就是這麼說的。為什麼心裡會翻湧著莫名的痛!
一桌的酒席,被海九溟橫臂一掃,嘩啦啦的掉碎在地上,那個女人,到底有怎樣!
非鴻第一次見他的九溟爹爹發這麼大的脾氣,渾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息,他嚇得抱著親爹爹的小腿。
“又被她耍了。”海九溟無奈,“非天,留她一命。”
“喔?”非天有些看好戲的念頭,“你不是一直期望著她死的嗎?”
“三年後,只要她還活著,她名下所有的財產都歸海家所有。”
“她告訴你的?”非天有些同情海九溟了。“你別忘了,她也是海家的人。”
“她也是東方天。”也是那個讓他看不清的女人!是那個把他玩弄於鼓掌的女人!“你不答應?”
“無力迴天,除非這世上……真的有無所不能的神仙。”非天無辜的笑看著失落的海九溟,心想,只怕這小子已經掉進情窟窿裡了。“或者,北王肯把冰稜山,千年才生的冰稜蓮供出來。”
但是為一個亦敵亦友的女人,冒犯北國的事,實在不值得做。
看海九溟有所動搖,非天忙提醒,“你別忘了北王是個怎樣的人。他能利用你和銜月的關係,又能為寵姬屠殺十巷人的性命,比起海家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今日又因為情人蔻的事,留你在北國,不知又圖謀什麼,你還是好好想想吧。”
銜月屈身,“一切都是銜月的錯。”
“銜月姑娘,當日你施恩於九溟,除去情人蔻的事,三個人情已還了兩個,雖不知北王藉口此事,要留九溟於北都作何,姑娘都要自重!切莫再讓海家失威。”
幾年前,海九溟行船觸礁,銜月救他一命。海九溟允了她三個條件。其一,銜月要求在瓊花樓賣藝,卻從不以面目示人。其二,便是海家借道助北國出兵南下,只是被東方天所逼,海家在南國失威,北國也戰敗而回。其三,三年之內,海九溟若沒有找到失竊的情人蔻,她便嫁於九溟為妻。
只是當海九溟得到情人蔻,從東國到北國,見到銜月本可以藉此,將第三個條件也結了。只是他卻請求銜月更換第三個條件,卻不知為何。
非天不是不念情分的人,但是海家如此受人掌控,未必是一件好事。海上的霸權一失,天下還不知會成什麼樣子!海家的重擔在海九溟身上,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不能被情感左右,但是一下子冒出來個能掐會算的東方天……她倒是真的能掐會算了還好,就怕她不知所謂,擋了海家的道兒!這個未知數,卻在這個時候和海九溟定了三年之約,又是不知是好是壞。
然後,天下一行在瓊花酒樓吃晚飯的時候,聽到了今日來在北國瘋傳的話柄。
說是當今北王的寵姬瑤姬,在前些日子親自去錫雲渡恭迎北王回宮。那小兩口子在絨毯步攆上親熱時,一路到了去北宮的必經之地,柳依巷。恰巧一頑童摔在步攆前,哭的讓人心疼。瑤姬聞聲,屈身下轎,抱起那懵懂小孩逗弄著,豈料那毛頭小兒破涕為笑之後,天真胡抓了一把,硬是把瑤姬面上附著的輕紗給扯了下來。瑤姬大怒,扔了孩子,以手這面,甚是驚恐。北王瞧見了,忙哄不迭,盛怒之下下令斬殺了柳依巷數十口人家的性命。只要瞧到瑤姬面目的人,一個都沒有放過。
天慈不知這事,是真是假,即便是假的,誰人敢這般造謠生事,覺得是嫌自己的命長了。如果是真的,這個北王還當真比了那昏庸無道的商紂王!
大堂內,吃飯的人正多,也不怕人多嘴雜。那話權當是茶前飯後的消遣。
“死丫頭,你怎麼看?”天慈畢竟是南國響噹噹的人物,既然來了北國,一定要把北王給打探個清楚,誰讓這人是企圖攻佔她國的禍害呢!
“看上去,他不像是這樣的人。不過,總歸是人,也難說。”
“看上去?難道你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