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回身去看他,他迎上她的目光:“你放心,我不會將過錯歸咎於他。他是在推波助瀾,可糊塗的是我自己。”他痴痴的看著她,眼中已蘊著水氣,只怕更令她難受,轉身道,“涵兒,我等你慢慢考慮,但我絕不會離開你。”
他徑直去了,墨涵沉默著繼續手中機械的動作,挨著將書碼好,卻赫然瞧見書堆下蓋著的鎮尺,她瞧著那疊得方正的信箋,這,怎麼還在此處,“碧煙!”
胤禩詫異的看著尾隨而來的墨涵,卻不多言,二人一前一後進了花廳,只見胤禎得意的翹坐,胤禟夫妻正盯著屋子裡跪著的一名女子低聲細語。
不問,都猜到那是誰,果真是有幾分姿色,楚楚可憐的眼觀鼻,鼻觀心。
胤禎見了墨涵,立刻躥過來:“就是這賤婢勾引了八哥,還說八哥已許了她入府。我把人從鄭親王那裡要來交給你隨意發落!”
她笑著拍拍他的肩說:“你真乖巧!可我能如何發落?”
那柳兒已轉過來對著墨涵道:“求格格給奴婢做主!”
墨涵還是笑著問:“你說貝勒爺許你入府,可有什麼憑信?”
柳兒連忙從懷裡掏出個荷包,高高舉起,呈給墨涵看,卻沒有交出來的意思。墨涵看著那荷包,只決絕的看了胤禩一眼,只一眼,已令他涼到心底。
巧拷
荷包!
那不是尋常物件,荷包正是墨涵親手所繡,裡面裝著刻著她滿文名字的玉。
胤禩連著幾日憂心墨涵,並不察覺身上少了東西,此刻一看卻是臉色大變,這樣要緊的東西卻被自己隨手丟給個歌姬,怎不令墨涵生恨。他慌得要去奪,那柳兒卻弓著身子將東西重新藏在懷裡。胤禩氣得要拿腳去踹,卻被墨涵攔住:“貝勒爺,這是何苦?一日夫妻百日恩,哪有天亮就不認人的道理。”這話梗得他無話可說。
胤禎卻在那裡晃來晃去,又咳嗽幾聲,柳兒立刻不停的給墨涵磕頭:“求格格給奴婢做主啊!”
胤禟過來惡狠狠的道:“你個死奴才,在鄭親王那裡不知做過多少賤事,竟敢耐著八阿哥!你是不想活了麼?”
“好了!你們此刻嚇唬她個弱女子有什麼用?都老實坐著!”墨涵邊說邊指指他三兄弟,三人雖不滿,卻無人敢在此刻去惹她發火,都乖乖坐下,她才又去問那丫頭,“你是叫柳兒吧?”
“回格格的話,奴婢小名柳葉,王爺說叫著麻煩,就去了葉子,叫柳兒!”她聲音宛轉,答得有板有眼。
墨涵大笑起來,胤禩只當是那“柳”字惹她難受,又要站起來要申辯,卻聽她笑聲連連:“不知道你這個柳葉可會飛簷走壁?”她心裡是聯想到韋小寶那個會武功的柳葉姑姑,胤禩竟扯上這樣一個人。她都有些佩服自己的神經,彷彿局外人般在玩這個遊戲,哪裡是在審問姦情。
眾人都不明白她的意思,柳兒卻忽然道:“格格,荷包真是貝勒爺賞給奴婢的。”
這忽然的表白引起了不止一人的懷疑,胤禟卻示意胤禩別急,這樣的破綻墨涵豈有瞧不出的。
“那天貝勒爺寵幸你時,都說了些什麼,又是怎麼允諾你的?”
“貝勒爺先是念了首曲子的上半段。”
眾人都是訝異,胤禩已羞得埋頭,不知那柳兒話的真假,心裡雖惱怒,卻不敢再去阻止墨涵問話,胤禎已笑得不亦樂乎。蘭兮卻是氣得又偷偷掐了胤禟,怨他惹出這麼多事端。
“這話有幾分意思,看來你倒是沒說謊!貝勒爺原是有這樣的雅興!”墨涵用眼神示意胤禎給她搬個椅子正對著柳兒,她選個舒服的姿勢坐下,“起身回話吧!跪久了,膝蓋生痛,貝勒爺會心疼的!”
“墨涵!”胤禩已難壓火氣,她怎麼打罵他都行,哪有這樣與個奴婢一問一答譏刺自己的道理。
“你做得,我卻問不得麼?”墨涵也是不相讓。
胤禟趕緊拉了胤禩到一側:“這樣她不是更容易消氣?八哥,且忍忍,墨涵自有主意!她會被個小丫頭欺負的麼?”
“你把那曲子唱來聽聽!唱得好,倒是可以考慮,貝勒爺跟前是沒有個可心伺候的人!”墨涵一直巧笑盈盈。
柳兒是王府歌姬,倒不怯場,開口就來:“章臺柳,章臺柳!往日依依今在否?縱使長條似舊垂,也應攀折他人手。楊柳枝,芳菲節。所恨年年贈離別。一葉隨風忽報秋,縱使君來豈堪折!”她聲如黃鸝,唱功卻不入流,想來鄭親王瞧上的也只是姿色。
墨涵卻是連連鼓掌,眼卻看著胤禩:“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