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行局的副局長劉聞濤,”唐學謙低聲介紹道,“中央黨校同期給部委的司局級幹部開設學習班,他在校內的宿舍就挨著我住,他家在北京,平時不大見到他人。”
可能是喝了酒的緣故,劉聞濤國字形的臉上泛出醬紅色,走到近處,都能聞到他嘴裡哈出來的酒氣。
“唐書記在這裡送客人啊!”劉聞濤手捧在身前,打著哈哈跟唐學謙打招呼,打量著張恪與葉建斌,在等著唐學謙幫他介紹。
“劉局長剛才可也不是在送客人?”唐學謙臉上堆著習慣性的笑容,裝作沒有理會到他的意思,“喝了不少酒吧?真是佩服北方人好酒量。”也不與他介紹,只是與葉建斌握握手看著他坐進車裡送他離
“在部委畢竟不比在地方,唐書記在海州獨領風騷,喝不喝酒都能隨興隨意,我們在部委裡打爬,有些酒卻容不得不喝……”劉聞濤也沒有告辭離開的意思,扯起在部委裡混活的苦處來,“你說部委裡的司局長。與省廳裡的處局長以及市局裡的處長們,地位上到底有多少差異?說實話都沒有一個鄉鎮黨委書記自在。”
張恪在旁邊聽了淡淡一笑,這個劉聞濤倒是熱衷權勢的人,而且渴望的是大權獨攬的權勢,拿他的話來說。部委裡的司局長要給一群部長、副部長壓著出不了頭,省廳裡的處局長給一群廳長、副廳長壓著出不了頭,總是給夾在中間層,的確沒有太大的區別;鄉鎮黨委書記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裡的確是可以作威作福的。張恪只是好奇劉聞濤與嚴文介是什麼關係。似乎以嚴家的地位與嚴文介此時名下積累的財富與個人聲望,部委裡普普通通的司局長副職都很難勞他親自接送。
張恪要陪唐學謙回宿舍去下兩盤棋,劉聞濤與唐學謙的宿舍就挨著,也很難說將他撇到一邊,只是劉聞濤家在北京。喝了酒不找地方逍遙快活,似乎也沒有必要不回家住到黨校宿舍裡來?
褲兜裡的手機震了一下。張恪掏出手機看到葉建斌給他發一條簡訊息,葉建斌在簡訊息裡告訴他劉聞濤的背景不算複雜,他的父親劉全義曾擔任過國務院經濟工作領導小組辦公室的副主任……
張恪將手機放回褲兜裡,中央部委裡的人脈網路,他了解不太深,需要葉建斌的提醒——唐學謙在這方面的訊息更閉塞,他是完全從地方幹出實績升上來的官員。好些水底都摸不清楚,也進不了特有的圈子中去,自然也沒有人會貼心的告訴他內情。
劉聞濤看張恪拿出手機來看一眼又放回褲兜裡,笑著問:“怎麼了,看時間急著趕回去,夜裡不陪唐書記下兩盤棋再走?我聽唐書記說過你的棋藝不錯,能否給我一觀棋局的機會?”
雖說錦湖五月推出中文錄入技術,推出全中文支援的手機,但是國內的簡訊業務還沒有正式的發展起來廣為人知,劉聞濤也不曉得張恪是在看短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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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恪淡淡的笑了笑。也不說破。心想唐學謙對劉聞濤的態度有些淡漠,就算與劉聞濤有過交談。也不會說下棋之類的瑣碎事,看了唐學謙一眼,他的神色也證實了自己的猜測,那劉聞濤一定是從其他渠道知道自己的一些事情。嚴文介或許調查過自己,但是他會將什麼事情都事無鉅細說給劉聞濤聽?即使是,他這麼做又有什麼必要呢?劉聞濤偏偏還要裝出一副不認識自己等著唐學謙給他介紹的樣子。
黨校給中高階官員安排的住處都相當的不錯,唐學謙的宿舍是一室一廳,室是臥室,廳很小,只能算是書房或學習間,很精緻,也有獨立的衛生間。
劉聞濤死皮賴臉的跟著過來,張恪與唐學謙就沒有什麼心思下棋,再說他們下棋也是為了談些事情。張恪見劉聞濤有糾纏不休的勢頭,草草下過一盤便告辭離開。
唐學謙讓許瑞平跟張恪一起離開,他拽住劉聞濤說道:“劉局長也好棋,正好陪我下兩盤……”他也覺得劉聞濤今天的熱情有些過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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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海龍他們留在校外用餐等候,翟丹青先回賓館處理事情去了,張恪與許瑞平坐進車裡,給葉建斌打了個電話。
“我剛剛打聽了一下,有小道訊息說,中央黨校這次給部委司局級官員辦的學習班,其實就是專門為那些準備放到地方上鍛練的官員準備的,由於地方上都不大喜歡中央直接插手地方的人事任命,這樣的學習班通常都沒有正式的名義……”葉建斌在電話那頭倒是沒有什麼好緊張的,笑著說,“這時候是不是覺得有些不簡單了?劉聞濤的父親劉全義雖然最高才擔任國務院經濟工作領導小組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