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的嗎?鑠”
“…………”
眸中的腥紅倏地消褪,灼炙的臉龐也漸漸冷卻下來,柏君曜半眯起深邃的墨瞳,眸光中挾了一絲恣意,緊緊地盯著她白皙的臉頰,“柏太太,為什麼不說明白點,你到底是在為誰高舉貞/節烈婦的牌坊?”
卻不知道,他脫口而出的譏誚之語,卻是深深地戳中了她最深的傷口:就如同這樁同/床異夢的婚姻一樣,他和她之間的伉儷情深,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
光鮮靚麗的,都是一戳即破的表象,剝開了,都是殘缺不堪的!
他又何必句句咄咄逼人?
真正眼裡心底藏著另一個人、不愛婚姻中另一半的,不是她,而是他!
她暗自舔著不為人知的傷口,不期望他的憐憫。
抬頭,目光卻是冷若寒冰,字字凜冽,“三少,我們為什麼要結這個婚?我想你比我更清楚。我覺得,在這場婚姻裡,我們彼此都不應該對對方有太多的期待。我只有一個要求,婚後我還照舊出去工作,你得照樣付我工資。當然,你可以放心,不在其位不謀其政。在公司,我只是你的秘書,你喜歡去哪裡,喜歡見什麼人,都是你的自由。”
“…………”
浴室內,一地的凌亂,有他的衣服、領帶,也有她的浴巾,彼此的身體都是赤/裸的,可是,心卻是上了重重枷鎖,他觸不著她的心,她也走不進他的心……
沉著一張俊臉,柏君曜默默地拾起地上散落的襯衫,隨意地穿上,冷冷地丟下一句,“給你十分鐘準備,爸媽已經在樓下等著。”
尹靜恩也猜到了,他之所以突然又上來的目的。也許是她洗澡用的時間久了些,耽誤了公公婆婆喝新媳婦茶的吉時?
外面的古董掛鐘“噹噹噹……”地敲了七下,她垂眸,輕輕地點了點頭,“好。”
外間的臥室裡,柏君曜面容森冷地脫去身上已然在浴室裡濡/溼的襯衫,涼薄的雙唇不悅地緊抿成一條線:
——“……我們為什麼要結這個婚?我想你比我更清楚。我覺得,在這場婚姻裡,我們彼此都不應該對對方有太多的期待……”
好!說的真好!尹靜恩,五年了,我到底還是對你期待太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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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君曜離開浴室以後,尹靜恩便慢慢地蹲下身子,木然地從地上拾起掉落的浴巾,用水搓乾淨了,再晾到浴巾的架子上……
又走到淋浴的花灑下面,伸手,開啟了開關,任傾洩而下的激流水柱,“嘩啦啦……”地打在自己的身上,打在那一個又一個瘀紫的吻痕上面,有一些淡淡的痛意……
她卻選擇了麻木地忽略掉,就像忽略掉這個男人帶給她的一切快樂悲傷。
約摸幾分鐘後,她伸手關掉頭頂上的花灑,穿好衣服,走出浴室——
裝湟精緻奢華的偌大主臥室裡,清早的晨曦已悄然籠罩下來,窗外有微風輕輕地撩起纖薄的紗質窗簾,在窗邊嫋娜地起舞,那遠近漂浮的暗影,如同俏皮的浪花一浪一浪地劃過原木色的木地板上,迤邐出一室無法言喻的美麗風景……
尹靜恩剛走進臥室,就聽得柏君曜渾厚而喑啞的磁性聲音,自另一邊霸道而威嚴地響起,“過來,給我係領帶。”
他剛換上了一套靛青色的紀梵希西服,裡面襯了一件白色的絲質襯衫,尹靜恩默默地看了他一眼,接著自領盒裡挑了一條,淺灰色斜條紋的Burberry領帶出來,又低眉順眼地走過去,給他將衣領翻成立狀,輕輕地套上領帶,專注地打著折層——
房間裡靜悄悄地,兩個人捱得這樣近,明明可以清晰地聽到彼此驟然加速的心跳聲,可卻誰也沒有說話,任由一片詭譎的沉默肆意地蔓延開來……
恍惚之間,尹靜恩好像碰到什麼,手滑了一下,而領帶上的鍍金夾子,已“啪”地一下,掉落至原木色系的木地板上,只見柏君曜突然一把攥住她纖細的手腕,猛地用力往懷裡一帶,溫熱的寬厚大掌已佔有性地擒上她柔軟的腰肢,“你在吃醋?”
要不然,她剛才怎麼會說出,“……你喜歡去哪裡,喜歡見什麼人,都是你的自由……”這樣類似賭氣的話來呢?
他昨天也看到報紙了,就在前段時間她住院的時候,他去片場找白淼淼讓她陪同一起去醫院的那天,沒想到白淼淼居然在片場裡和一位韋姓女明星大打出手了。
媒體笑稱,“柏三少的新歡舊愛在爭風吃醋,置新婚妻子於何顏面?”
是因為這樣,她才會在婚禮上悽然道,“他們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