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如刀鋒。
“劉柯?此人倒是有趣!來人!”年輕人一邊吩咐一聲,一邊提筆書寫。
房門開啟,一個人走了進來。這個人獨臂單足,拄著根鐵杖,右腿齊根而斷,右臂也被人連肩削掉,臉上一條刀口,從右眼上直掛下來,不但右眼已瞎,連鼻子都被削掉一半,耳朵也不見了。這個人本來也不知是醜是俊,現在看起來,卻顯得說不出的詭秘可怖。
這個怪人進來後並不說話,只是垂手站在那兒。
年輕人將信寫完才開口說道:“木一半,”原來這個怪人叫木一半,他的名字果然是名副其實。“將這封信發給老實和尚,讓他照做。”
木一半恭聲應是:“是,九少爺。”轉身離去,輕輕帶上了房門。
這個叫做‘九少爺’的年輕人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喃喃自語道:“深不可測?看來我還要再做一手準備,這樣才保險。我倒要……”
忽然,這個九少爺臉色一變,兩眼逐漸變紅,**聲也粗重起來。
“啪!”九少爺將書桌上的一個木盒拍的粉碎,露出了裡面晶瑩鋒利的鋼針、小刀、小勾。九少爺一把將自己的衣衫撕下,抓起那些鋼針、小刀、小勾往自己身上刺去。他蒼白而瘦弱的身體上,頃刻間鮮血淋漓。
“還不夠!還不夠……”九少爺喉間發出野獸般的嘶吼,衝到了床頭,那裡有一個木架,木架上有諸多兵器。九少爺抓起一條鞭子,運力一甩,“唰!”鞭子撕裂空氣,抽到了他自己身上,讓他不由大聲嘶吼起來。
一下!一下!一下!
鞭子抽得越來越重,他的眼睛也越來越亮,也叫得越大聲。在屋外聽著動靜就像是有一隻困獸被困在了陷阱裡。忽然,九少爺的身子一下蜷曲,又伸開,然後就躺在那裡,動也不動了。他已滿足。
“咚!咚!咚!”有人輕輕叩響了房門,一個悅耳的女聲響起,“九哥,我能進去嗎?”
“進來吧!”九少爺從地上趴了起來,房門開啟,一個胸脯很高,腰肢很細,高貴如公主,年紀卻很小的女孩子走了進來。女孩子對於九少爺身上的傷勢視若未睹,只是收拾地上的雜物,而九少爺卻頭也不回的走進了裡間。等到女孩子收拾完雜物,九少爺也從裡間走了出來,由剛剛那個瘋子再次變成了高高在上的九少爺。他臉上,脖頸上,手上已經沒有了任何傷口,肌膚光滑潔白如玉。
他身上的傷口、鞭痕和血漬都到哪裡去了!
…………
長街之上,人來人往,摩肩擦踵,好不熱鬧。然而這如潮的人流之中卻有一個行人直往前走,不閃不避。而這個人的身週三尺範圍內卻是空無一人,所有人都會下意識的遠離這個人。一旦接近便會感覺心驚肉跳,心中發冷。也不是所有都會遠離這個人,一個少女就緊緊的跟在了他的身後,她是離他最近的人。這個少女有著大大的眼睛,薄薄的嘴唇,細腰長腿。風姿婀娜動人。她的眼睛明亮,清純無邪,此刻卻緊抿著嘴唇,一句話也不說的跟在前面那人身後。
究竟是誰能夠得到如此女子的青睞?
這個人白衣如雪,背後卻斜揹著一柄形式奇古的烏鞘長劍,視眾人如無物,直往自己的目標走去。忽然,白衣人抬頭向街邊酒樓的二樓望去,那裡有一道不容忽視的目光在注視著他。
看到二樓視窗旁的那人。白衣人嘴角微勾,算是笑過了,那是他少有的幾個朋友之一。白衣人身後的少女也抬頭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眼皮不由一跳,她看到了那個可惡的人,還有那隻更可惡的黑貓。
看著往酒樓走來的西門吹雪,還有他身後的小尾巴。劉柯不由失笑,緣分這個東西真的很奇妙。都這樣了這兩個人還能被遇到彼此!
劉柯看著二人笑道:“西門兄。孫姑娘。”
西門吹雪問道:“你來觀戰?”孫秀青很不想理會劉柯,但是看在西門吹雪的面子上還是向劉柯點了點頭。
劉柯搖了搖頭。看了一眼緊坐在西門吹雪身旁的孫秀青,西門吹雪竟然沒有排斥,看來多半是紅鸞星動了。
都說‘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層紗’,現在獨孤一鶴還沒死,孫秀青就舍掉師門師尊,緊跟在西門吹雪身邊。寸步不離。要知道西門吹雪是個‘活殭屍’、‘女人絕緣體’,雖然又帥又酷又多金又專情,但他不苟言笑、眼高於頂、自以為是、冷漠無情、六親不認、夏天可以當空調……沒有陸小鳳的風流瀟灑,沒有花滿樓的優雅溫和,基本不符合一般古代女性的擇偶標準。
在西門吹雪生命的前二十幾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