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噠、噠、噠……”
馬蹄聲響,河岸邊忽然衝來三騎人馬,馬上的騎士一人面色黝黑,一人臂長如猿,一人眼神凌厲。
三人一面順著河岸往南追趕,一面拿眼在河面上搜尋。待得在河面上來來往往的大小船隻中,看到一艘船頭掛著“花”字三角旗的尋常客船,面色黝黑那人這才揮了揮手,三人往前一陣急趕。
趕出一段路途,三人翻身下馬,臂長如猿的那人從馬包裡抽出一張短弓,掛上弓弦除錯一番。待得那隻掛著“花”字三角旗的客船趕到近前時,此人張弓搭箭,瞄向了客船。
“咻!”弓弦彈射,箭枝飛在空中發出尖利的哨聲,乃是一支響箭。
“咚!”箭頭**船板,旁邊早已聞聲等候的船員伸手取過響箭,向著岸邊拱了拱了手,岸邊三人也是拱手為禮。
拿著這支響箭,船員走到船艙門前,輕輕敲響,說道:“少爺,訊息到了。”
船艙之中,劉柯悠閒地半躺著,不時從盤子中抓出一把半乾的小棗隨手彈入口中;黑哥則正品嚐著桌子上的黃河灣燒鯉魚、糖醋黃河鯉和石烹黃河鯉;陸小鳳吃著一盤驢肉和一隻烤雞,偶爾品一口美酒;花滿樓則喝著清茶,佐以棗泥糕、棗花捲、棗切糕等點心。
此時,三人早已離開了保定府城,到達了德州城。在此棄馬乘船,順京杭運河南下,速度即快,而且舒適。江南花家地產眾多,自然也有很多的買賣,德州城乃是“九達天衢”、“神京門戶”,且有運河通行,自然會有花家的產業店鋪在此。花滿樓便調動了一艘花家的客船送一行人南下。
花滿樓應了一聲,“進來。”
那船員便推開門進入船艙,徑直走向花滿樓,將那隻響箭奉上,便立即告退,既不多問也不多看。
花滿樓捏住箭身輕輕一轉,就將箭頭旋下,從中取出一卷紙來。將這捲紙開啟,可以看見上面的字雖然小,卻寫得很端正,墨很濃,所以每個字都是微微凸起來的,眼睛看不見的人,用指尖也可以摸得出。
花滿樓伸手撫過,就轉手將這封信遞給了陸小鳳,淡淡的說道:“果不出劉兄所料,西方玉羅剎已於不久前暴斃。西方魔教已決定在明年正月初七‘人日’聚會於崑崙山的大光明境。在那一天,誰帶著羅剎牌趕到該地,誰就是魔教的新教主。”
陸小鳳此時也將訊息看完,定定的看著劉柯,說道:“為何你知道如此多的隱秘?就好像能未卜先知一樣。”
劉柯笑道:“也許我是神仙。”
陸小鳳怔了怔,忽然笑道:“若是神仙的日子都像你這般無趣,這神仙不做也罷!”
…………
船過兗州府段的魯運河時,劉柯倚在船艙的窗邊,忽然說道:“有人在追我們,”
陸小鳳問道:“知道是誰嗎?”
劉柯搖了搖頭,說道:“從臨清州開始追蹤的,他們的船雖然換了幾次,但是船上還是有些熟面孔。”
陸小鳳正要說話,就聽劉柯說道:“他們已經按耐不住,追上來了。”陸小鳳探頭一看,果見四艘快船伸出船槳,向著這艘客船追來。
四艘快船上的精壯水手奮力划船,再加上風帆之力,不一會就追上了劉柯所在的客船。兩艘快船並行夾住了客船,兩艘快船攔在前頭,“嘩啦啦”拋下了船錨,停在河中。為了避免撞上前船,在河中翻覆,花家的客船隻能無奈地同樣下錨停船。
只聽掌管客船的花家之人高聲道:“花家花青竹路過貴寶地,不知朋友名號。”
“哈哈哈!”一陣豪爽的笑聲傳來,只聽一人說道:“在下糧船幫幫主白雲空,久聞玄貓客劉柯威名,聽說劉兄在貴船之上,特來邀請劉兄往幫中一聚。”這糧船幫乃是盤踞於運河兩岸的幫會,乃是運河上的土皇帝,和黃河中的黃河幫,長江上的排幫勢力相差無幾,也是數得著的幫會。
船艙中,劉柯無奈的搖搖頭,說道:“多半是為了羅剎玉牌而來的,我去去就來。”說話間已經拉開艙門走了出去,陸小鳳和花滿樓見狀趕忙跟了出去,倒不是怕劉柯有什麼閃失,而是怕這些人惹惱了劉柯,劍下無情,只怕會將河水染紅。
船頭上的花青竹見狀正要反駁,忽聽得背後的腳步聲,只見自家少爺三人都從船艙中走出來。只不過那位劉大俠走在了最前面,而且臉色很冷,冷的好像能結冰,平時見到他時態度很溫和啊!
還不等花青竹說話,就見到劉柯已經踏到了船頭上,冷冷的吐出四個字:“你要玉牌?”
白雲空看著劉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