棍。
“不是聽耳,應該是鐵線蟲。”
老僧知道此事有些急,沒有任何耽擱,直接說出了自己的結論。
老僧法號釋海,曾經在北方那座小城裡服侍刀聖數十年,說到對雪國怪物的瞭解,整個果成寺沒有比他更強的。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禪子才需要他的建議。
鐵線蟲是雪國深處的一種異蟲,模樣與聽耳相似,也是寄居在各種雪獸的身體裡,但甲殼異常堅固,就算是青山宗的劍都不見得能斬開。至於恐怖的殺傷力,更是與聽耳天差地別。
如果那名崑崙弟子遇著的是鐵線蟲,全無防備的情形下,確實難有幸理。
禪子抬起頭來,有些不解問道:“這種蟲子不是向來都在那位身邊?”
釋海老僧知道禪子說的那位指的是哪位,神情凝重說道:“而且鐵線蟲已經很多年沒有出現過了,就算當年偶爾有那麼幾隻在獸潮退去的時候鑽進了地底深處,但這時候是初夏,也應該長眠才是,為何會突然醒來?”
禪子睜大眼睛,無辜說道:“我哪裡知道答案。”
釋海老僧苦笑一聲,說道:“難道今年又會是一次大獸潮?”
聽到獸潮二字,禪子的神情認真了些,說道:“我已經讓渡海師侄去看看。”
渡海僧是果成寺律堂首席,誰也不知道,這位禪宗高僧竟是已經悄無聲息去了北方。
釋海老僧擔心說道:“要不要提前結束道戰?”
今年梅會由禪子親自主持。
只有他有資格用一句話結束這場道戰。
禪子望向榻上的那堆木棍,隨意伸手握住一根,然後抽了出來。
釋海老僧忽然覺得很緊張。
數百根木棍就這樣倒塌,沒有發出太大的聲音。
禪子看著那堆凌亂的木棍,很長時間沒有說話,似乎是拿不定主意。
果成寺最擅兩心通。
禪子在這方面的修為更是深不可測。
如此猶豫,是非常罕見的事情。
“寫信給需要知道的那幾家,讓他們做好準備。”
禪子安靜了會兒,繼續說道:“我們等曹園的信。”
……
……
寒號鳥的目力極為銳利。
雪原上的那四個小黑點,對它來說就像近在眼前。
它能夠看清楚他們衣服上的塵土、靴上的殘雪、臉上的疲憊、眼神裡的茫然。
它有些不理解的是,走在最前面的那個年輕人為何那麼幹淨?
沒有塵土,沒有殘雪,沒有疲憊,沒有情緒起伏。
這也是殷清陌三人想不明白的事情。
當然,他們還有更多想不明白的事。
代寅死後,在那座山裡枯坐十餘天的井九,像是忽然想通了什麼事情,開始向雪原裡行進。
同伴的慘死沒有摧毀這三名年輕修行者的意志,但還是會讓他們感到有些茫然,很自然地開始聽從井九的想法。
井九沒有帶著他們獵殺雪國怪物的意思,明明路上曾經遇到過兩三次,他卻是看都沒有看一眼。
他就像是單純在趕路。
他要去哪裡?
如果是急著要去哪裡,為何他還是像往常那般行走,沒有加快速度,也沒有冒險馭劍?
……
……
天光漸暗,寒號鳥早就已經離開。
井九停下腳步。
後面的三人趕緊停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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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只要井九有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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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裡了。”
井九用劍識掃過,確認十里方圓裡沒有什麼危險的氣息。
不過現在他也無法完全確保這一點——那天他感覺到了不對,卻沒有發現那隻鐵線蟲。
不管是對上修道者還是雪國怪物,他的戰鬥經驗都很少。
殷清陌看了眼天色,取出星壺擱在地上。
今夜可能無雲,她想趁著這難得的機會吸收些星光。
星壺裡還有十餘顆星實,可以幫助修行者補充真元血氣,但這幾天再沒遇到過戰鬥,沒有必要拿出來。
伍鳴鐘喚出劍盾,擱到中間的雪地上。
盧今默唸真言,一團明黃色的火焰離手而去,落在劍盾上開始燃燒,照亮了越來越暗的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