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離開之後,過了大半日時光,營地周圍又出現影影綽綽的身影。幾名雙臂人在一個四臂女戰士的帶領下,小心翼翼地接近營地。
四臂女戰士仰首向天,用力嗅了嗅,忽然神情激動,指著山頂營地一陣哇啦哇啦地大叫。雙臂戰士立刻衝上山頂,就看到了被天然石牆遮擋住的營地。
四臂女在營地中轉了一圈,忽然抱起一塊碎瓦片,拼命地舔著。這是盛裝白果酒的酒罐碎片,上面還留有酒漬。四臂女舔乾淨所有碎片後,呼氣漸漸粗重,猛然將一名雙臂男戰士壓倒,就地開始繁衍。
天空漸暗,空中悄然出現了一顆暗色光球。隨著一聲霹靂,自光球中如炮彈般射出一人,筆直墜向地面。那人身周纏繞著血色雷電,狠狠砸向大地。但在快要地面時,他身上突然射出數道黑氣,分別釘在虛空某處,如緞帶般將他拉住,墜勢驟緩。
他翻了個身,哈哈一笑,雙腳足尖點地,就想來個瀟灑從容的落地。
但是暗色光球又是一顫,再度射出一團小小射影,狠狠砸在他的身上,將他整個人砸得嵌進了堅硬的石面。
那團小小身影舒展開來,原來是白空照。她身上套著的厚重戰甲已經破碎得七零八落,只有幾張甲片掛在身上,但是下面的白裙卻只有一兩道小口子。
她爬了起來,活動身體,還試著跳了幾下,隨即皺眉,顯然沉重的身體讓她很不適應。她又嘗試著跳了跳,結果腳下突然傳出安文的聲音:“快被你踩死了!”
白空照嚇了一跳,趕緊挪到一邊,這才看到自己腳下踩的是安文,問:“沒事吧?”
安文好不容易才爬起來,英俊的臉上已經有些眉青目腫,沒好氣地道:“沒被你砸死,也要被你踩死了,怎麼會沒事?”
白空照搖頭,“你身體那麼強壯,我踩不死你的,除非用刀砍,但要砍好幾刀,還得是要害,比如說……”
安文聽得渾身不自在,忙道:“停!你還真打算砍我啊!”
白空照一臉茫然,“你剛剛不是說我快要把你踩死了嗎?這不可能的,就算這裡的重力再加個十倍也不可能。嗯,想要把你踩死的話,除非,除非……”
“停!!我還不想那麼早死。”安文趕緊止住少女。見她不再思考,這才鬆了口氣,說:“這世間如此繁華,我不活個千八百年,怎麼捨得去死?你以後千萬別再想這些問題了。”
白空照辯解道:“我沒有要想,只是你問了,我就要回答。嗯,我剛剛想到,如果把你踩死,怎麼也能四百二十倍重力才行,還得踩在要害上。我畢竟太輕了,如果吃胖點……”
安文冷汗直冒,忙道:“行了,就到這裡!我覺得你現在這樣就很好,一點也不能再胖了!”
“真的嗎?”白空照又顯得很迷糊。
“當然是真的!你現在剛剛好,哪怕再胖一點,都不那麼好看了。身為未來的絕代強者,必須要好看。你看那些魔裔女人,一個個胖得跟什麼一樣。人族女人就更不用說了,哪有你好看?”安文一通胡話說完,也禁不住臉有愧色。
白空照更加糊塗了,“好看也是戰力?”
“當然!”安文答得斬釘截鐵。
白空照用力點頭,安文終於鬆了口氣。
“他們在幹什麼?”白空照指了指那些翻翻滾滾的土著。
“這個……”安文一時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不知為什麼,他一點也不想讓少女知道那麼多,寧可她一直是一張白紙的模樣。
在族中好稱博學直追先祖的安文,此刻也費了好大心思,方道:“他們……在戰鬥!”
“戰鬥?”少女更加糊塗了。對戰鬥的理解,或許沒什麼人比她更深刻,可是這些土著怎麼看都不像是在生死決鬥的樣子。
“對,肉搏。”安文坦然道。第一句謊話出口是最難的。有了第一句,後面的就流暢多了。
“戰鬥並不一定要分出生死。這些……土著,其實只能算是半個智慧種族。他們經常戰鬥,為的是爭奪後代。”安文越編越是流利。
少女睜大眼睛,認真地聽。
“這是個奇怪的種族,只有勝利者才能夠擁有後代。你看,被壓在下面的已經快沒有反抗能力了。等到它徹底失敗,就得把擁有後代的權利交給勝利者。”
少女聽得似懂非懂,說:“你知道得真多。”
剎那之間,安文有種想要仰天長嘯的衝動。長久以來,周圍的人對他敬畏,要麼是因為他的血脈,要麼是因為地位,認真說起來,罕有對他本人的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