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邊瓷真夠狡詐多端的,居然連她身邊的人都打算收買,糖心氣得撓心挖肺,認為阿蘿也太不爭氣了,不過一對珠釧,就能讓她胳膊肘往外伸。
阿蘿倒是不怕被她看穿,搖了搖頭講:“其實姑娘怎麼不想想,殷師兄已經成為新任閣主,現在天蟬閣上下,誰不得聽從他的命令,閣主若是無心,完全可以遵從老閣主的遺願,直接強娶姑娘為妻,但正因為閣主待姑娘真情實意,顧及姑娘的想法,才會這般處處討好,花費心思地想博取姑娘歡心啊。”
阿蘿一番話,讓糖心彷彿醍醐灌頂,她一心拒絕,是打算讓殷邊瓷知難而退,卻忘記如今他貴為一閣之主,連大師兄都得聽從他的吩咐,萬一她適得其反,把殷邊瓷逼急了,強行娶她,再對她做出一些粗暴野蠻的舉動該怎麼辦?那次的強吻,糖心認為已經十分粗暴難以接受了。
糖心覺得老天爺真是跟她作對,如果父親當初傳位給葛青逸,那她就可以名正言順地嫁給大師兄,該有多好。可現在……如果她真的嫁給殷邊瓷,恐怕她這輩子也無法跟大師兄在一起了,眼下,或許是唯一的機會了。
糖心決定孤注一擲,向葛青逸表明心意,說不定葛青逸心裡也有她?他們是兩情相悅呢?到時候,她就讓大師兄帶她遠走高飛,去過與世無爭的日子。
糖心打定主意後,第二日,趁著葛青逸有暇時,將他約至後山的一片小樹林中相見。
當糖心看著葛青逸一襲青衫,長髮飄飄地走來時,覺得對方簡直就像是天幕的星辰一般,朗朗奪目,俊逸非凡,令她砰然心跳。
“小師妹。”葛青逸頗為奇怪地問,“有什麼事,在閣中說不就好,為何非要約我在此處相見?”
“我……”面對心上人,糖心忸怩地捏著袖角,一來二去一番,方啟開櫻唇,“大師兄,我今日、我今日有話要對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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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正含羞帶怯地想著如何開口,葛青逸卻突然道:“我知道了。”
糖心暗訝,難道他已經知道自己要講什麼了?
葛一本正經地開口:“小師妹你別擔心,陷害師父的兇手,閣主一直在派人調查,一旦查到真兇,我們一定會替師父報仇的。”
“嗯……”父親的太令人匪夷所思,儘管糖心也十分疑惑父親為何要隻身一人前往迆霧嶺,在迆霧嶺又發生了什麼,但眼下葛所說與她所想完全不是一碼事,微微有些失望。
葛青逸安慰她:“你別亂想了,閣主現在是抽不開身,可能無暇照顧到小師妹,至於親事,肯定還是會尋個良辰吉日籌辦的。”
糖心臉色一變,方知他是誤會了:“大師兄,我、我才不擔心能不能嫁給他呢……”
“怎麼?”葛青逸不解。
糖心輕咬嘴唇,印出一抹深粉痕跡,躊躇片刻,跟他實話實說:“大師兄,我不願意跟閣主成親。”
葛青逸有一絲驚訝,隨後勸道:“自古以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既然是師父臨終前的遺願,小師妹自該遵從才是。”
糖心不料他居然贊同自己嫁殷邊瓷為妻,心裡瞬間跟天翻地覆一般,既難過又是悲傷,既氣憤又是哀怨,急得一跺腳:“可是我根本不喜歡他啊!”
葛青逸喟然一嘆,耐心開導:“感情的事可以慢慢培養,閣主年輕有為,天資過人,為人處事正直坦蕩,可謂難得一覓的夫婿,與小師妹更稱得上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璧人。”
糖心真不曉得他從哪裡看出殷邊瓷正直、坦蕩來了,分明是一肚子壞水,卑…鄙又下…流,她啟唇反駁:“那如果換做大師兄呢?如果我爹指了一位女子給你為妻,你也會娶她嗎?”
葛青逸對她的提問有些意外,微愕一下道:“師父之命,等同於父母之命,若是師父的命令,我會娶她。”
糖心雙瞳緊縮成一點,昭示出內心的激動與傷心:“即使你一點也不喜歡這個人?”
葛青逸沉默,最後堅定吐出一個字:“是。”
糖心失望至極,心裡彷彿有什麼“轟隆”坍塌了下來,淚珠子懸於眼角,大聲說道:“大師兄,你、你實在太令我失望了!”
葛青逸不明所以,見她轉身就跑:“小師妹……”
糖心不顧他的呼喚,徑自往叢林深處跑去,只覺心慌意痛,跑得漫無目的,原本她以為把話說到這份上,他多多少少能明白,哪料大師兄根本就是個木頭腦袋,一點都不懂她的心意!
她氣得一邊跑,一邊在心裡把葛青逸狠狠埋怨一頓,正當此時,草叢中冒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