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婉瑜搖頭笑了笑,她知道秦守是怎麼樣的一個人。巧言令色的從平婆手裡偏出了棺材本,還勾搭的崔西月芳心暗許。
若不是崔明與平婆堅決不允許崔西月做別人的二房,這傻妮子估計早就進了秦家做妾了。
也不知道秦守怎麼想的,不過就是他娘給富人家的少爺奶了幾口奶謀了一個好差事而已。就神氣的好像成了皇親國戚,真是又短視又張狂。
“大嫂,你覺得爹孃會如何?”程婉瑜知道此事的平婆與崔明是不會拿出錢來的,以他們穩妥的性子要等到秋收之後。
“我要是爹孃一準同意,不說這是實在親戚就說人家的勢力也比咱們強。手指縫裡流出來一丟丟,就夠咱們全家嚼用的了!”這話聽著熟悉,上一世阮三娘就是這麼說給大伯聽得。
老實巴交的崔西斌原本只認為種地賣糧才是正經事兒,做生意不是老百姓能弄得來的。可扭過不過阮三娘,居然跑到了城裡面學阮二孃做生意。
旁的不行,走街串巷賣饅頭。可他嘴笨心拙又善良,哪裡能繞過巷子裡市儈的婦道人家?不過個把月就賠了個精光,害的阮三娘險些難產。
不過正因為崔西斌忠厚,就算是崔西敏做了官也不曾在村子裡面擺譜。開開心心樂樂呵呵的該做什麼就做什麼,沒有再想著借崔西敏的助力大富大貴。
扛不過阮三孃的軟磨硬泡,程婉瑜最終還是與她攜手去了堂屋。
秦守見到兩位表弟妹的時候,不由得眼前一亮。旁邊那個細長黑臉的婦人倒是普通,可旁邊那個穿著紅裙子如沐春風的確實漂亮。
看她衣著打扮就能猜到必定是程家小女兒,程婉瑜了。這位可是有錢的主,也是此次來崔家的目的。
程婉瑜落落大方的給這位表哥福禮,然後走到他對面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小翠見狀立即去廚房端了茶水給程婉瑜倒上,利落有序毫不拖泥帶水。
秦守想了想眯著眼睛笑道:“弟妹果然是出自大家,身邊的丫鬟**的也極為規矩。比起袁府也不差分毫,看來表叔表嬸有福氣了!”
程婉瑜但笑不語也不接話茬,平婆也不習慣秦守文縐縐軟綿綿的語氣。
崔西月在一旁坐了半天,聽著秦守雲裡霧裡說了許多城裡的事情。心裡對秦守喜歡得不得了,只恨他現在已經成家。
這會兒見他對程婉瑜另眼相看,心裡難免有些吃味。
在一旁涼涼的說道:“表哥可能不知道。這個丫頭向來只管伺候我嫂子一個人,家裡面誰也用不得她的。果真是個好奴才呢,吃了崔家米還想著伺候程家的人!”
小翠早就看不慣崔西月整天陰陽怪氣的針對小姐。惱火的是小姐沒了從前的脾氣,雖說自己不曾看見過可也知道小姐是個烈性的。
這會兒她見崔西月這樣說話,心裡不高興反唇相譏:“姑娘這話可說的大了,小翠吃的是小姐的陪嫁程家帶來的口糧。就算是喝了崔家的水,奴婢每日早起做飯打掃豬圈雞舍也夠了吧!”
崔西月漲紅了臉,大怒道:“誰看見那米不是從廚房偷的?再說了你乾的活都是你主子應該乾的,嫁給我們崔家連廚房都不進,誰家規矩?”
小翠懊惱大喊:“那還不是因為老夫人嫌棄你女紅不好,廚藝不精讓你去練習的?你當全家人吃你那又焦又糊的飯菜舒服?我們家小姐再怎麼樣,廚藝女工都比你強!”
見小翠當著秦守將自己的不堪說了出來,不知道他會怎麼看自己。當下就惱了,紅著眼睛幾乎要哭出來。
“好了!還有外人在,你們兩個不要吵了。小翠,你是什麼身份?別人家的奴才而已,主子抬舉給了幾分顏色就了不得了?跑到別人家炫耀你是個得寵的狗?出去!”小翠見程婉瑜惱了,立即嚇得臉色慘白。一聲都不敢吭,躲到門外面去了。
秦守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心裡暗道:不知道她是有心還是無意,怎麼好像再說他一樣。
程婉瑜扭過頭皺著眉頭對平婆道:“娘,是我的錯沒教好下人。不過我這個做嫂子的也要說兩句小姑的不是。小翠不過是個奴才而已,小姑你犯得著跟一個奴才爭口舌?你是什麼身份,她是什麼身份?再好的奴才就是出自高門大戶裡,那也是一個奴才而已。”
說完假裝懊惱的轉過頭臉,對著秦守歉意的笑道:“對不住秦表哥,我不是在罵你。你別往心裡去!”
之前秦守心裡還有些嘀咕,這一會兒已經明白程婉瑜的指桑罵槐了。
陰沉著臉冷笑:“弟妹真是好口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