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著白色的粗布衫,散亂的發,髒汙的臉。
面對突然出現在他面前的仙人,他有些畏縮的拉拉破碎得掩蓋不了手肘的袖角,他不敢抬頭,只是用眼角逡巡著仙人們的神情,他們一個個衣著華美,面貌俊美,身上散發著淡淡的花香,尊貴而優雅,似乎正眼看他們一眼都是褻瀆。
“我的船出事了,我醒來就在這個地方了,我無意冒犯你們。”他輕輕的解釋著,聲音比剛出生的小貓大不了多少。
風吹過耳邊,帶來一陣沁人心脾的花香。
沉默著,他沒有聽到回答,這讓他忐忑不安。
於是他大膽的抬起頭,一雙水盈盈的桃花眸,對上另外八雙眸子時,狠狠的震動了一下,他突然有種想哭的衝動,可是他卻緊緊的咬著牙關,沒有讓眼淚流下來。
“他好可愛,我們養他吧!”一個悅耳的聲音突然響起。
他驚訝的看向說出這句話的仙人,紫發紫眸,調皮的向他眨眨眼。
其他的人沒有說話,過了很久才聽到一個怯怯的聲音說道,“我們養他吧,他那麼小。”
那個聲音的主人怯怯的躲在別人的身後。
兩個人同意了,另外的六個人沒有反對,
因為太寂寞了。
那年他七歲!
——
夢中做夢,吳弦不知道這是否是個吉兆。
於是他從軟香的花床上爬起來,站到了冰藍色的花海里。
夢中的小孩有一個小小的秘密,如同所有的小孩想永遠霸佔屬於自己的玩具一樣,他不想長大,他想永遠的被他們抱在懷裡,被他們寵愛,聽他們愉快的叫著自己的名字,凡人——帆仁!
吳弦不知道這個夢的主角是不是他自己,他只知道他擁有和小孩一樣的心,一樣想強佔他們所有注意力的心。
吳弦伸出手摘了一朵冰藍色的花,掐著梗,來回的旋轉著,模糊了清晰的冰藍。
——
“這已經是第三天了,你到底有沒有辦法。”徐離易看著床上熟睡的面容,焦躁的走來走去。
“你安靜些,讓他好好的診斷!”從來悠悠然然的聞人笑眉頭緊緊的皺著,似乎想用那深深的凹陷夾死蒼蠅。
坐在床邊的謝夜央手搭在吳弦的手腕上,總是調皮古怪的臉,平靜得甚至嚴肅。
誰也沒有想到,在來到銷媚宮半個月後的一天,吳弦午睡後便再也沒有醒來。
原本只是以為他貪睡的眾人,終於在他睡到掌燈十分還不醒來的時候,慌亂了。
謝夜央用盡了辦法也不能讓吳弦醒來後,只能安慰大家說明天就會醒,可等到第二天時,也沒有見吳弦醒來。
徐離易暴躁得想直接用木棍敲醒他算了,這個提議當然被其他人拒絕了。
“他的身體根本沒有問題,胎蠱也處於穩健成長的狀態。”謝夜央將吳弦的手放進被單裡,懊惱的說出幾天來相同的答案,“有保命蠱在,即使中了我無法解的毒,生了我無法醫的病,他也會安然無恙的。”
“你這話我不想再聽了,我只想知道他到底什麼時候才能醒來。”徐離易忍不住使勁的搖晃謝夜央的肩膀。
“不知道,我不知道!”謝夜央被徐離易掐疼了雙肩,卻沒有掙脫。他是神醫,被所有人稱為可起死回生的神醫,可是他連自己的愛人到底得了什麼病都不知道,他算哪門子的神醫。
聞人笑緊緊的皺著眉頭,不參加兩人無意義的咆哮,吳弦不會無緣無故的長睡的,看他面色紅潤,呼吸也很有規律,跟睡著的人沒有任何兩樣。到底是因為什麼,該死的!為什麼他的占卜術還是沒有任何好轉的跡象。
——
“明天就到銷媚宮了,你到底是怎麼想的。”流放看著面前毫無表情的人,就一肚子的氣,“欣兒和笑哥他們都在銷媚宮裡,你想傷害他們不成。”
流放想不通,為什麼夏侯了會答應那些老頑固,帶著一群所謂的正義之士來攻打銷媚宮,要知道即使沒有欣兒的存在,他也不可能打敗徐離易,他們曾經五個人打他一個都只能打個平手,更何況帶的一群人中,只是各派的精英分子,真正有料的人卻縮在老窩裡,不願意出來。
“我們只是先鋒而已。”夏侯了不緊不慢的道。
“什麼!”流放驚道,攻打魔教的計劃,只有武林盟主和幾個德高望重的幫派掌門才知道,而他由於年輕氣盛還‘敗’在夏侯了手中,所以他失去了知道計劃的權利。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