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首的一個青年滿臉傷痕,帶著墨鏡,看了看這棟老舊的居民樓,感慨道:“真沒想到,這快一年的功夫了,老師就躲在這種地方。”
他身邊的梁贊一邊活動著筋骨,一邊說:“震哥,怎麼你也是第一次來?”
墨鏡男摘下了墨鏡,說道:“自從一年前老師交代了我幾句之後,我就一直跟他用電話交流,連我也不知道他究竟藏哪裡。”
抬著紙殼箱的舒景成抬頭看著老舊的居民樓,說道:“組織的人員遍及中國所有大型城市,如果他們想要抓住老先生的話,肯定會在各大火車站與機場進行排查。遼陽離瀋陽的距離很近,而且有屬於小型城市,這裡更是十分偏僻,躲在這裡很安全,而且可以隨時做好重新回到瀋陽的準備。”
梁贊和墨鏡男回頭看了看舒景成,這是他一路以來說話說得最多的一次,讓人頗感驚訝。
三個人抬著紙殼箱緩步走上了三樓,走廊裡的牆壁烏黑斑斑,還有一股尿騷味兒。墨鏡男拿出一張小紙條,看了看,然後走到了右側的房門。
房門是綠顏色的大鐵門,墨鏡男正要去敲門,梁贊突然制止了他。墨鏡男問他怎麼了,梁贊的表情很耐人尋味,他有些忐忑地說道:“呃雖然我從小就知道我的真正的父親名字叫範繼雲,但是,你要知道,二十幾年來,我只看見過他老人家的照片,至於他本人什麼樣,我還從來沒見過呢我有點呃”
梁贊變得有些語無倫次,的確,面對一個陌生的至親,他不知道該用怎樣的心情去面對。一直以來,梁贊對於範繼雲的感情都很複雜,一方面,範繼雲是他的父親,這一點,他從小就知道,而且他也從小就知道自己的任務所在,可是,另一方面,梁贊在心裡對範繼雲還有一些埋怨。畢竟,他從出生以後就被自己的親生父親送走了。不過仔細想想,這樣也很好,一出生就被送走了,他從小對自己的家庭就沒有什麼具體的概念,反倒是省去了思念之苦。
墨鏡男瞭解梁贊的苦衷,他並沒有逼迫他,他只是耐心地等待。而梁贊這個時候在走廊裡來回地踱步,一副猶豫不決的樣子。
舒景成把紙殼箱放在一邊,看著梁贊的這種舉動,白了一眼,說了兩個字——矯情!
“我靠!你才矯情呢,你一個孤兒能懂我的心”梁贊有些不悅,但話說到一半卻又停了下來。
只見那綠色的大鐵門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被開啟了一條縫隙,一張老臉出現在門縫之中。那張臉看上去蒼老憔悴,但是眼神卻炯炯發亮。
老頭兒似乎有些神經質,說道:“劉震,我不是告訴過你不要弄太大動靜麼,快進來。”
墨鏡男答應了一聲,閃身走進了屋內,舒景成也抬起紙殼箱緊隨其後。梁贊一個人站在走廊之中還沒有反應過來是怎麼個情況,眼前的這個蒼老、敏感甚至有些神經質的人就是他的親生父親麼?從長相上來看,的確是這樣沒有錯。但是,範繼雲以往給人的感覺總是風度翩翩的一副君子模樣,現在為什麼變得這麼敏感呢?
屋內的範繼雲看著梁贊愣在屋外沒有進來,抬眼看了看梁贊,但是卻不敢與梁贊的眼神接觸,而是躲躲閃閃地說道:“梁贊還站著幹嘛,趕快進來吧。”
梁贊的身子一怔,彷彿是觸電了一般,“哦”了一聲,幾乎是如同殭屍一般僵硬地跳進屋子裡一樣。
這間屋子還算很溫馨,並不是他們想象中的那種暗無天日,堆滿許多玄學書籍和手稿的地方。相反,這裡跟平常退休老幹部的家裡沒什麼兩樣。
房間的面積不大,大約只有六十平米左右。一進屋就是一個客廳,客廳連一個真正的茶几都沒有,只有一張破舊的木質沙發,沙發旁邊擺著一個書架,上面擺著兩本**文集,若是不瞭解範繼雲的人一定不會想到他是一個異常狂熱的玄學家。
他們進來之前範繼雲正在澆花,他們進屋以後,老爺子異常謹慎地走到陽臺看了看外面有沒有什麼可疑的人,當排除了一切可疑的危險之後,老爺子才重新回到客廳坐了下來,“飯桌上面有涼茶,渴了就喝吧。”
沒有人動彈,範繼雲嘆了一口氣,目光轉移到了舒景成抬過來的紙殼箱上,眼睛重新亮了起來,問:“這就是古蜀國最後一代君主鱉靈的屍體?”
三個人點了點頭。
範繼雲又道:“你們就這樣揹著,不怕屍體腐壞麼。”
“不會,我已經檢視過了,屍體做了必要的處理,事實上,屍體已經沒有內臟了,經過長久的風乾,它基本上已經定型了。”梁贊低著頭說道。
範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