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見“咣噹”一聲,我睜眼一看,只見四周竟然不知在什麼時候又恢復了光亮,而我,我的那一拳竟然打在了一塊巨大的防彈玻璃上。我想要弄清楚究竟是怎麼一個情況,於是張開眼睛,發現自己原來這一拳打在了博物館的玻璃櫃上。但是,我左右看了兩圈之後,我傻眼了。
原來,我自己此刻竟然被關在了博物館的玻璃櫃中,而博物館內不再是空無一人,四周有很多的遊客,他們中有老人,有中年人,有小孩兒,而我自己竟然被跟一群青銅人像關在了一間玻璃櫃中。
我大驚失色,不過四周仍然只有我一個人。有那麼一剎那,我覺得自己已經從幻術中甦醒過來了。我開始拼命地敲打玻璃櫃以引起遊人的注意,我狂喊道:“喂!救命啊!喂!”
很快,所有的遊人的注意力都被我吸引了過來,但是,讓我感到絕望的是,他們當中似乎並沒有人想要來拯救我。他們很快地聚攏在我所在的玻璃櫃的周圍,男女老少,都開始對我指指點點。我在他們的眼中看不到任何的同情或關心,我只看到了嘲弄和幸災樂禍的神情。我的窘境,在他們看來不過是一個滑稽的笑話。
我大喊道:“喂!別嘲笑我!快把我放出去!把我放出去!喂!保安!!!”
可是,我的呼喊只不過是為那些遊人增添了更多的笑料,小孩兒們看著我,對他們的父母說道:“媽媽,看,那個人好像一個猴子啊。”而他們的父母不但沒有指責他們的出言不遜,反而一邊嘲笑著我,一邊說道:“這個人真滑稽,你長大了可不要這樣做啊。”我還聽見許多老人在指著我,說道:“年輕人就是喜歡賣弄,吸引別人,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還有一群中年人對我笑道:“看看看看,你的樣子,你真是丟臉丟到家了。”
對這樣的情況,我不感到恐怖,而是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羞愧感,一種悲哀和孤獨的感覺,我覺得自己像是一個被人展覽的猴子,人們看我並不是以平等的姿態,他們的自負對比了我的自卑,我感到憤怒,前所未有的憤怒,我企圖用拳頭雜碎玻璃,但結果卻是徒勞。
沒一會兒的功夫,博物館的保安過來了,我看見林館長帶著幾個保安衝我怒吼道:“這位遊客,你無權進入這裡面,快點出來。”
我怒道:“你他媽的以為我願意呆在這裡麼,快放我出去。”
林館長衝著我,邪魅地笑了一下,全然不見之前的膽小懦弱的樣子,衝我說道:“我可以放你出來,但是,你要告訴我你是怎麼進去的。”
我一愣,說道:“我、我也不知道我是怎麼進來的。”
我的話音一落,周圍的遊人的笑聲更加厲害了。
我不知道那些嘲笑我的人們他們是抱有怎樣的心態,但是,我覺得,如果我是他們其中的一人,我很有可能也是如此嘲笑我這個玻璃櫃中的可憐蟲。
不行!我我在心裡吶喊道,我不能就這樣被虛無的幻境所迷惑,我必須要振奮起來,擺脫眼前的局面,我嘗試著按照張賀方教導我的辦法去做,我正要閉上眼睛,可是,就在這個時候,突然,我眼角的餘光發現了一處白影。定睛細看,我驚訝地發現,那白影竟然是卜瑾。
卜瑾的移動速度非常地快,而且,她的腳步非常輕盈,再加上在場的所有的人的注意力都被我吸引了過來,一時間,竟然沒有人發現卜瑾這個人的存在。
卜瑾發覺我正在看她,她迅速地向我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這個時候,我才發現,她的手裡竟然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把青銅長刀。只見她快速地衝到林館長的身後,不由分說,上前就把青銅長刀一下子捅進了林館長的身體裡。
頓時,在場的所有人都停止了嘲笑,發出了驚恐的聲音,一齊朝卜瑾的方向看去。
卜瑾好不慌忙,只是把耳朵貼在林館長的身邊輕輕說了一句:“破。”
頓時,我眼前一黑,身邊所有的事情都消失不見了,整個人彷彿置身於混沌未開之時。待我張開眼睛的時候,我發現自己正身靠在一處不知位置的走廊牆壁上,我的眼前沒有別人,只有卜瑾。
“怎、怎麼回事?”我如夢初醒,整個人還有一點懵。
“剛才那是幻境。”卜瑾淡淡地說道。
“這我知道,”我重新站起身,拍了拍屁股,說道:“那我們現在是在真實的世界嘍?”
卜瑾搖了搖頭,說道:“還沒有完全擺脫。”
“那張賀方呢?”我問道。
卜瑾一邊往前走,一邊頭也不回地說道:“他精通於幻術,應該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