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進了小楊氏的話:“你今兒看木廠了?生意如何?”
“生意自然是好的,反正在鎮上,那就算是最大的木廠了,生意鐵定是差不了。”小楊氏立馬添油加醋:“娘,你想想,現在霖子走了,三娘她會也不會木活,怎麼管木廠,公爹卻是實打實的木匠啊,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你說的對,她一個女人憑什麼管木廠的事,我是霖子的親孃,沒我,能生出他那個崽子!這樣,這幾天你打聽著,看看生意到底行不行。主要是他們淨身出戶了,要想拿回木廠,還得仔細的辦。事情鬧大了,村長肯定偏她,畢竟那木廠是歸他們所有。除非……除非是她親自同意。” ;楊氏自己說著也覺得不可能。
“娘,她咋會同意呢,我看還得將他們認回來才行。”小楊氏壓低了聲音。
“……行了行了,你先去劉家,這事不急,最好是霖子死在外面,她一個女人,能做出什麼來。”楊氏擺擺手,心裡想著木廠的事情,一心二用的納起了鞋底。
小楊氏點點頭,話已經說了,便沒她什麼事情了,她加快腳步,到了劉家。
劉家大門緊閉,她納悶的敲了敲門。
敲了好一會,才有人出來,是劉鐵力,身後是劉嬸子,兩人也不知道是做什麼,推推攘攘的,最後還是劉鐵力出來了。
他將門開啟:“大姐來了。”聲音乾啞,眼睛通紅。
劉嬸子沒辦法,手在後頭使勁擰了把劉鐵力,虛笑一聲:“喜丫來了啊,幹嘛呢,走走,正好我要去找你娘,和我一塊走。”說著就拉著小楊氏往外走。
“嬸,我是來看臘梅,我看一眼就走。”小楊氏掙開了劉嬸子的手,“嬸要不在這等等我?我看一眼就出來了。”
劉嬸子一把拽住了小楊氏:“她正睡覺呢。甭管她了,好著呢。”
“這孩子,什麼時辰了,在別人家睡這麼長時間,不像話!我去叫她起來。”小楊氏擼起袖子,硬是將劉嬸子推到了一邊。
“喜丫!”劉嬸子急得發尖。
“娘!你夠了沒!紙包不住火!”劉鐵力充了血的眼睛直瞪著劉嬸子,“大姐,我這就回去和你娘請罪,是我沒照顧好她……”
說著他低下了臉。
小楊氏被弄糊塗了:“你們這說什麼呢?臘梅呢,趕緊叫她出來。”
劉鐵力哽咽一聲:“她已經下葬了……”
“啥!你們……”小楊氏驚得瞪大了眼睛,“你說她死了?”
劉鐵力和劉嬸子都默不作聲。
“你們……你們等著!”小楊氏心慌慌的提著厚重的步子,飛快的往三畝地奔。
“喜丫,你等等,誒……”劉嬸子踹了自己兒子一腳,氣的趕緊追小楊氏。
劉鐵力也跟著去。
還是小楊氏先回的家,還未到許家,她就大聲的嘶喊著:“娘,不好了,出事了,出事了。”
“這麼大聲,是死人了!進來說話!”
“娘……”小楊氏頓了頓:“是死人了,我剛才去劉家了……臘梅她出事了,都下葬了,還一直瞞著咱們……”一邊說,她一邊抹著眼睛。
楊氏身子踉蹌的往後退了一步,險些摔倒在地,她感覺後面有人拖著她,她立馬回頭:“老頭子,你聽見沒,臘梅不在了!”
許父臉色鐵青:“怎麼回事!”
小楊氏就將事情的始末與二老說了一遍。
此時,劉嬸子與劉鐵力紛紛趕至,劉鐵力先跪在了地上:“大娘,我對不起你,是我不好,是我不好。”
砰砰砰的連著在地上磕頭。
楊氏指著不知所措的劉嬸子:“你!你滿得我好苦!我們臘梅好端端的人兒,還未及笄,就給你們家當兒媳婦,你!你!她才十四啊!”
劉嬸子也冤啊,她要是知道會有這麼一樁事,打死也不將許臘梅接到他們家,他們這不是造孽嗎,劉嬸子哭訴道:“這事我們也不知道……都是那些北祁崽子!你也知道……當時我們都被打暈了,等醒來時候她……她已經……”
劉嬸子實在不忍給她敘述當時的場面,但許臘梅肯定死的十分痛苦,她還是未經人事的小姑娘……
她連忙又說:“但我們已經將她安葬在我們劉家的祖墳裡了,不管怎麼樣,她都是我們劉家的兒媳婦!”
“說得好聽!你賠我女兒,賠我女兒!”楊氏使勁得搖著劉嬸子,臉紅脖子粗。
許父低眼,神色低沉。
“人死不能復生,我怎麼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