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不怎麼好吃,但口味再糟也比白開水煮蘑菇強吧?
大半籃的蘑菇就這樣被扔掉了,最終煮出來的蘑菇湯自然大大縮水,只夠兩個人喝個半飽。折騰了大半天,娜塔莉婭已經是筋疲力盡了,二話不說倒在床上呼呼大睡,就算把被窩裡扔大炮仗也炸不醒她。柳衛華卻沒有睡,他還在忙活著,用匕首將軟木的皮一點點的削掉,弓臂兩端削薄幾分,然後彎曲,用一根不知道從哪裡翻出來的動物筋腱繫上,一張做工粗糙但殺傷力絕對不容輕視的弓便大功告成了。接著,他又拿出一些長達一米的又直又硬的樹枝,剝掉外皮,用火慢慢的烤,準備用它們做成一些利箭。他每一個動作都從容不迫,不急不躁,因為他知道他還有時間慢慢作準備,他最忠誠的部下已經替他將敵人引開。只是,他現在怎麼樣了?是不是仍在與敵人血戰?他能否找到其他倖存者,並且跟共和國取得聯絡?
不知道。一如他不知道共和國現在怎麼樣了一樣。
在距離山區足有一百多公里的康絲坦小鎮裡,一個貌不驚人的停車場中,橫七豎八的躺著六具屍體,兩名臉用木炭和泥土塗得漆黑,根本就看不出本來面目的漢子就坐在屍體旁邊,旁若無人的往喉嚨裡灌著伏特加,灌了幾口就先把酒放下,拿過一聽午餐肉罐頭用戰術刀劃開,露出厚厚一層白花花的豬油,看著就讓人沒胃口。這兩位仁兄卻一點都不在意,用匕首把豬油大塊大塊的挖出來,塗在麵包上放到火堆旁烤一烤就大嚼起來,那叫一個狼吞虎嚥。兩隻手都這麼忙,他們自然沒有閒暇處理手上那一撂撂帶血的檔案了,於是這些檔案在草草瀏覽一遍之後就被扔進了火堆裡當柴燒。
跳躍的火光映在他們臉上,被抹黑的臉沒有任何表情,但輪廊猶如刀雕,處處透著一種三稜軍刺般的鋒銳。
“咳咳咳————”大概是喝得太急了,那個穿著西德警察制服的男子忽然用手背擋住嘴,咳嗽起來,當他把手拿開的時候,手背已經多了一點淡淡的血跡。穿黑色憲兵制服的漢子低聲說:“將軍,你的內傷還沒有完全癒合,就不要再喝酒了。”
警察制服的漢子說:“從萬米高空摔下來都死不了,幾兩烈酒又能奈我何?放心吧,我死不了。就是不知道那個搗蛋鬼現在怎麼樣了。”
黑色憲兵制服漢子眸底掠過
一絲憂色,猛灌一口酒,說:“三個星期前,我們正在山區養傷的時候突然遭到北約影子部隊的襲擊,將軍被手雷炸傷,我把他藏在一個洞穴中,設法引開了追兵,但當我好不容易才將那些北約特種兵幹掉,回頭去找他的時候,卻怎麼找都找不著他了我這個警衛員是不是很沒用?連首長都保護不了!”
警察制服漢子說:“你當時也有傷在身,而北約影子部隊的戰鬥力甚至比海狼突擊隊還要強一些,能反手將他們幹掉已經很不容易了。我相信他會沒事的,十幾年來,我們圍著地球打了一圈,什麼樣的敵人沒有見過?幾個特工就想要他的命,沒那麼容易。但我真的很擔心他,他是那樣的驕傲,他的人生就是從一個勝利走向一個勝利,從不允許自己失敗,我真擔心他會承受不起這樣的打擊!”要過酒瓶把最後一口酒一飲而盡,酒瓶一扔,呵出一口酒氣,看了一眼身後那六具死屍,笑了:“六名突擊隊員出身的優秀特工,夠他們心疼一陣子了,這起事件,總該可以引起西德政界的重視了吧?不過這僅僅是個開始,我們的援兵正不斷趕到,而我們的敵人也在源源不斷的開來,很快這片山區就要變成特種部隊雲集的血肉戰場了,一定會很熱鬧的,我已經等不及想要大開殺戒了。”說到這裡,他慵懶的身軀驀然迸發出森冷的殺氣,目光變得陰鬱、嗜血、冰冷,室內的氣溫直線下降。黑色憲兵制服漢子手裡也有一兩百條人命,稱得上是殺人如麻了,可是面對這種目光,他仍然有一種針扎刀割一般的感覺!他不安的扭動一下身體,又將一份檔案扔進了火堆裡,似乎是想用火來驅散從那個傢伙身上迸發出來的漫天陰霾。
火點燃了檔案,封面上那隻邪惡的蝙蝠在烈火中燃燒。這一標誌歐洲人再熟悉不過了,冷戰還沒有開始,這隻蝙蝠就從莫斯科起飛,在歐洲,在亞洲,在美洲,大半個地球都籠罩在它的陰影之下,無數見不得光的、關係著一個個國家生死存亡甚至世界格局變動的絕密在它冰冷的目光之下無處遁形。在這隻蝙蝠後面,是數以萬計的、無孔不入遍佈全球的特工,是數千裝備精良冷酷無情的特種部隊,在秘密戰線,這隻蝙蝠和ss…18、ss…24洲際導彈那樣,令半個世界都不寒而慄!
它有一個響亮的名字:格魯烏!
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