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晚上也不回來?”
一個本不用得著去回答的問題之後,氣氛沉默著。沒有人再出聲。
蘇若心淡淡的笑容溢開:“我累了,先回去休息了。”
米凡慕容鐸二人看著蘇若心輕輕起身,放下手中的酒杯,走回房中去,關上了房門。
杯中的酒似乎還是那麼多,像是一滴都沒有被飲過。
她真的決定了麼?
為什麼再次醒來之後,整個人似乎已經不一樣了?
蘇若心關好房門後,房中一片清輝,雙手有些冰涼。
這樣的秋夜,到處慢慢濃溢著思念一個人的錯覺。
她已經知道了,慕容越答應了雲碩國互換的要求,才將那封休書眾目睽睽之下給她。卻不能真的等待雲碩國來人將她接走,所以梁銳才會突然出現說要將她好好安置,實際是想要連夜送出宮去。
雖然拒絕了梁銳,蘇若心的連夜出宮,卻正好合了慕容越的心意。
辰王宮當日放出訊息,說是令王妃悲憤不已,已經連夜出宮,假意聯合雲碩國人四處搜尋。慕容越知道拖不了太久,為了爭取時間,使人假意相信休掉蘇若心的確是因為翼翩的關係。又將蘇月琴一紙休掉,方才贏得了幾天的時間。
雲碩國人又怎麼會不掂量這樣的藉口,無奈休掉正妃之舉,不得不假裝忍耐了幾日,更私下裡派出人手查詢蘇若心下落。三天後正式與慕容越反目,強行接回翼翩,與易國北方聯合。
政治,有時就似一場遊戲。
真真假假,哪怕是明知道被人一眼看穿的手段。還是要去做。
面和臉笑,私下中揣度別人的意圖,在恰當的時機,依然我行我素。
塵顏記一事,已經天下盡知,周邊各國無不蠢蠢欲動,更相信蘇若心不過是被慕容越藏匿起來而已。
幾乎所有的人都對擁有塵顏記的女子產生勢在必得的心理,天下大亂,一觸即發。
民間更有一股力量,聲討蘇若心禍國殃民,決意四處尋訪,不惜一次次逼宮,想要剷除蘇若心以定天下民心。
蘇若心無奈的感覺到,自己的存在,無論到誰的身邊,誰就是最危險的哪一個。
現在已經不在綠浚了,米凡慕容鐸二人已經決定將她帶回五夾山藏匿,無奈她一直昏迷不醒,這才不得不易了容,緩慢的趕路,每到一處,為了不引起別人懷疑,便在偏僻處住上幾日。
這也是玉扣和蘇月錦二人一直不能見到的原因。她們二人為了避免人數眾多,惹人懷疑,已經被易容後安置在杜玉成綠浚的成衣店裡。
蘇若心應該能夠更早的發覺,即便是九月末天氣,在南方也不至於這樣的涼爽。
那夜山上一場大雨,阻隔了慕容越派出的暗衛。即便發現了慕容鐸失蹤以後,派出大量人手四處查詢,因為易容術的關係,米凡慕容鐸二人又都是極其機靈的,一直沒有什麼結果。
慕容越,已經徹底失去了他們的線索。
蘇若心又怎會猜想不出慕容越此時的處境。雖然早就做好萬全準備,但以一己之力如何分散對抗四方各國的軍事壓力,更何況又揹負著叛國造反的罪名。
知道慕容鐸和米凡還在外面,蘇若心問了一句:“玉王爺,你既然已經知道王爺的苦衷,為何還不肯回去?平白地又添了他的煩惱。”
夜色如死水般沉靜,外面靜悄悄的,沒有一點的人聲。
已經回房了麼?
蘇若心嘆了一聲,正待將房門開啟。
“我何嘗不知他現在的處境,危機四伏,眾叛親離。我不過想要趁著將你送回五夾山途中,找機會對米凡下手,親自把你獻給雲碩國去。塵顏記天下盡知,你到哪裡,哪裡便危險,我難道不懂得這個道理?”
也許是慕容鐸的聲音太過於落寞,也因為米凡聽到這話也沒有什麼反應,蘇若心並不相信慕容鐸所說。他是真的想這樣做的吧?這樣倒是解決慕容越危機的最好辦法。
蘇若心心中十分的動容,怎麼會不瞭解慕容鐸心中的糾結,為了他最重要的哥哥,還是保護自己,不羈如慕容鐸怎麼會在這樣的時候還在猶豫不決?
蘇若心軟軟的依靠在門上:“既然我現在是這樣危險的人物,雲碩國怎麼還敢收容呢?”
“即是塵顏記一出,天下為尊,又有幾個人能抵得過這樣的誘惑?除非,是你死了。只怕還要有人要搶奪屍體吧。”
“是嗎?”
蘇若心依著門身緩緩地滑坐在地上,心中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