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口煙完全在他的胸膛肚腹裡消解之後,他才睜開兩隻小眼睛,慢吞吞地說:“我送你三條錦囊妙計。”
“不是隻送我,”葆庚打斷王定安的話,“你要知道,真的查起來,你的麻煩事比我還多。”
王定安不服氣地說:“我的銀子,都是乾乾淨淨的,不怕查。”
“真的嗎?”葆庚冷笑道,“鼎丞,真人面前不說假話。你就不要在我面前說這種漂亮話了,這種漂亮話留著日後在張之洞面前去說吧!”
“好啦,好啦!”徐時霖打圓場,“王觀察,把你的三條錦囊妙計亮出來吧!”
王定安畢竟心虛,見葆庚認起真來,便嘿嘿乾笑兩聲說:“葆翁,我這句話沒有別的意思。因為是要你出面去辦,你是藩司,他第一個要和你商量,我和雨生還差了一截。”
徐時霖忙說:“那我就差得更遠了!”
葆庚一向都要仰仗王定安,何況現在他們共坐一條船,當然要和衷共濟,於是也笑著說:“剛才說說玩的,你可別計較。”
王定安又重重地吸了一口大煙泡後,不慌不忙地亮出他的錦囊妙計來:“首先,你還是用對待衛榮光的老法子對付他。告訴他這藩庫清不得,三十年沒清了,巡撫也不知換了多少個,歷屆巡撫都當得好好的,該升官的照升官,該調肥缺的照舊調,從沒有哪一任巡撫因此有什麼掛礙。一旦清理,則會挑起許多事端來,反而不美。說得他打消這個念頭,不再惹是生非,那就一切都沒事了。此乃上上之策。”
“這當然最好。”葆庚坐起來,摸了摸頸脖子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