齔ぃ�1903年清廷財政收入創紀錄的超過一個億,而到1910年,財政收入已經接近三億兩。
但是,由於新政所需費用極大,譬如編練和維持新軍每年就需要五千萬兩以上。由此,清廷的財政收入雖然每年都在增長(但國民的稅負程度也是有限的,再加稅可就要造反了!),但其虧空也是十分驚人的(譬如1903年虧空即達三千萬兩),最後是東挪西借、寅吃卯糧,但仍舊無法擺脫破產的邊緣。
財政上的困窘並不會因為建立了民國而有所改善,相反,由於朝代更替,原本應繳納的稅收大都沒有正常收取(即使收取了,各級地方也不解送給中央)。因此,無論是南京臨時政府還是唐紹儀的北京內閣,其實都是一貧如洗的窮光蛋,只恨自己不能生出錢來。
當時還有個救急的辦法,那就是向洋大人們借款。那有人要問,洋大人們為什麼要發善心,借給中國錢呢?道理很簡單,各位想,西方列強搞了上百年的資本主義,財富積累豐厚,而資本的天性是逐利的,中國當時有接近五萬萬人,那該是一個多大的市場?哪怕從每個中國人身上賺到一兩銀子,那就有五億的利潤,簡直是不得了的數字。再者,如果拿到中國的政府專案,譬如修建鐵路或者直接借款,那利潤是十分可觀的。但是,要是中國一直混亂不堪的話,外國的資本也就賺不到錢了,因此他們需要一個人出來穩定局勢,很顯然,這個人就是袁世凱了。
《民國往事》:連載三十五
事實上,孫中山在回國前,就曾經找過美國、英國、日本等列強商洽借款事宜,但洋大人們都是些精於算計的商人,他們並不相信孫中山具備控制局勢的資質和能力,因而都對其借款要求加以婉拒,害得孫中山回國後在有記者問他帶回了多少鉅款時,只好以“革命精神”相搪塞。
革命精神固然是個好東西,但畢竟不能當飯吃,更不能生出錢來。南京臨時政府成立後,當時聚集在南京準備發動北伐的各路民軍有二十多萬人,可是臨時政府沒有錢給他們發軍餉,這就非但不能北伐,反倒連吃飯都成問題。北洋軍那邊也好不到哪裡去,隆裕太后的內孥都給袁世凱連逼帶騙的給弄了出來,可見當時財政之窘狀。
洋大人們之所以樂意借給中國錢,還有一個重要原因是借款乃一本萬利的好生意。拿庚子賠款來說,《辛丑條約》中規定不過四點五億兩,但清廷為了支付這筆賠款,卻落下了近十個億的債務,這利滾利的,可都是洋大人的鉅額利潤啊。當然,有人會說,萬一這清廷破產或者倒臺後,難道洋人就不擔心他們的債務無人負責麼?這種情況的確是偶有發生,但一般來說,新政府大都會承認之前的外債繼續有效,何況當時洋人一般都會以鹽稅、海關稅等做抵押呢。
由此,等到袁世凱當上了民國的臨時大總統,洋大人們便組成了一個四國銀行團(即英國的滙豐銀行、法國的法蘭西銀行、德國的德華銀行及美國銀行),他們主動找上門來,表示可以借給鉅款(利息當然不是小數字),但要求給予他們優先權。袁世凱正愁沒錢辦事,這送上門來的豈有拒絕之理,於是便欣然同意,並要求四國銀行團先墊付四十萬英鎊。四國銀行團財大氣粗,四十萬英鎊當然不在話下,次日便予以交付。
隨後,袁世凱又指示唐紹儀繼續與四國銀行團商談善後大借款的事宜。唐總理在同四國銀行團的談判中,心情很不愉快,因為洋大人們不僅條件苛刻,而且還動輒要安插人手進行財務監督、要求抵押擔保等,於是他轉頭一想,便用起了當年老領導李鴻章“以夷制夷”那套招數,並暗中找了比利時銀行借得一百萬英鎊的墊款。
有了這筆借款,唐紹儀這才信心滿滿的前往南京組閣,在武昌、南京和上海花掉數百萬兩銀子後方才欣然返京。但還沒有等到他向袁總統報功,四國公使卻發來一個照會,抗議唐總理無視四國銀行團的優先權,擅自向他家借得鉅款云云。
袁世凱見此照會,也知道自己理虧在先,只得推說不知此事,將責任推到唐總理的身上。唐總理正要辯解,袁總統卻教了他一個方法,讓美國公使從中斡旋調停,屆時退掉比利時銀行的借款而只從四國銀行團告貸。四國銀行團本都是些見利忘義的商人,見唐紹儀答應退掉比款,便也不再追究,雙方繼續進行善後大借款的談判。比利時銀行人微言輕,總歸是幹不過四國銀行團,只好忍氣吞聲的將本金和利息索回了事。
在同四國銀行團隨後的談判中,唐紹儀按袁總統的指示,要求借七千五百萬兩的鉅款,比之前提出的數額多出數倍。四國銀行團的洋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