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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咳咳……太久了,阿爸都快記不清了。總之是還沒有你的時候。”哈齊勒淡淡一笑,將眼光從女兒臉上移開,緩緩飄遠——他如何能不記得那時的事?那才是他的開始,是他幸福的開始,也是他生命的開始,他相信至死都將記憶猶新,。

那時他還是一騎白馬、一彎長弓馳騁大漠的少年,英武的臉上帶著大漠人少有的清俊,揮鞭策馬的身姿宛如翱翔在青空中的蒼鷹,英挺而矯健,無論在哪裡都最受人矚目。

當然,在那場賽馬中也不例外。

數十名二十歲以下的那喀少年們身著斑衣,腰繫綵帶,跨著身材健碩的駿馬整齊的排在草原上,昂首挺胸,神情嚴肅。周圍聚滿了那喀的男女老少,紛紛猜測著哪位少年會奪魁。

正中的一匹白馬明顯比旁邊的馬高出一個耳朵,強壯有力的前蹄自信滿滿的踢著腳下的青草,點點泥土從兩側飛濺出來。而馬背上的少年更是惹人注意,一身絳衣穿在身上更映襯得他唇紅齒白,目若星辰。四周的觀眾有大半將賭注押在了他的身上。

鼓聲猛的響起,少年們手中長鞭落下,□駿馬後蹄用力一蹬,絕塵而去。數十匹駿馬齊頭並進,然後前後錯落開來。觀眾們的呼聲也隨著越來越密集的鼓點而高漲起來。

忽然一匹棕色的賽馬失控,帶著主人衝入右側人群。人群在尖叫聲中慌亂的四散開,推推攘攘中一個少女居然被擠進賽場。節奏不一的“塔塔”聲越來越近,眼看衝在最前面的馬蹄將至,而所有的觀眾們卻只有尖叫與驚慌,有的甚至絕望的捂上了雙眼。站在賽場中央的少女也愣住了神,怔怔的盯著頭頂上高高躍起的駿馬前蹄,只是被嚇得呆住,就連躲閃也無法做到。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少女性命難保的時候,奔跑在最前面的少年單手擎著韁繩,用腳牢牢勾住馬鐙,使□白馬以後蹄生生停住,在前蹄落下的之前,他長鞭揮出,捲住少女的腰從地上帶起,隨著白馬“希律律”一聲嘶叫前蹄落地,少女也穩穩坐在馬背上。

然而只這麼一個瞬間,馬蹄下救了一個人,卻也扭轉了賽場上的局勢。

失神的少女只覺得自己忽然凌空而起,還未反應過來究竟發生了什麼,就聽見人群中忽然爆發出一陣熱烈的歡呼聲。但片刻後,歡呼的人群頓時將目光全部集中到了終點處——原本位居第二的少年已奪得冠軍,吸引了幾乎所有人的注意力。

少女的一顆心仍然怦怦直跳,當她望向救起她的少年時,二人忽然發覺即使賽場在為別人歡呼雀躍,可他們二人卻在那一瞬與世隔絕。

那就是哈齊勒與妻子娜柯朵的相遇。那一生唯有一次的相遇,哈齊勒怎麼可能忘記?也正是那次的相遇,才造成了之後的悲劇。

一年後,娜柯朵出落得更加明豔動人,而哈齊勒的雙肩也漸漸變得寬闊,唇邊的青色胡茬象徵著他的成長。就在選拔“那喀第一勇士”前不久,當時的族長忽然下令要將娜柯朵作為結盟的禮物送給洛巴族長。

熱戀中的娜柯朵和哈齊勒未嘗到愛情的果實便面臨著生離,任是誰都難以接受。哈齊勒索性帶著娜柯朵私奔。

一聲鷹嘯響徹那喀的青空——那是兩人逃跑時被發現後發出的訊號。那喀派出十名武士追回了私奔的二人,並毫不留情的將哈齊勒打成重傷丟進湖裡。

哈齊勒至今仍記得那嚴冬的湖水,上面一層厚厚的冰層被鑿穿,冰窟窿中的水面再次結出薄薄的冰碴。原本渾身是傷的身體“撲通”一聲被扔進湖裡,刺骨的寒冷立刻將他包圍,瞬間麻木了受傷的身體,那一刻居然沒有了疼痛的感覺。那時真的以為要死去了,不過他有生之年都慶幸那時沒有死去,雖然從那之後便失去了奪取“那喀第一勇士”的資格,失去了健康的身體,也失去了全族人的認可。

就是那一年,他落下了一身的病根。他記得很清楚,就連在剛甦醒時娜柯朵說的那一句“總之,你現在醒了,真好……”都記得很清楚。

他從來沒有將這件事告訴女兒,並不是因為他心懷悲慼,只是他不願意自己的女兒像他一樣。不需要那麼轟轟烈烈,不需要那麼痛徹心扉,他只希望夏格的生命中能遇到一個恬淡的人,安靜、平和的攜手一生便好。

“女孩啊……”當娜柯朵知道誕下的是個女兒時,眼中覆蓋在濃濃的愛意之上。哈齊勒終於知道娜柯朵的哀傷從何而來,生在大漠的女兒,為了部落的穩定與擴張,作為工具被送往其他部落是常有的事,便如娜柯朵。

但哈齊勒並沒有特別在意,因為那時的他們因失去了和洛巴結盟的機會而被視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