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角色。
謀士老者捻了捻三尖須。眯了又圓又小的眼睛:“接下來,我們以退為進。”
“以退為進?”谷第疑惑。
“何為以退為進?”張少天師同樣疑惑。
“對方落子極險,來勢洶洶。更關鍵是。打了我們一個措手不及,如今大勢已隱隱成型……倘若要跟他們硬碰硬。倒並非怕了他們,但是……極可能暴露我們的整體計劃。反而給了對方機會。”
“與其和他們糾纏,不如稍退兩步……”
“怎麼退?”谷第和張少天師齊問。
被叫做桂相的老者不說這事兒,反而岔開了話題:“你們知道嗎?璃貴妃跳了太液池……就在剛才。”
“?”二人齊齊一愣。
“那小丫頭自小太嬌慣了,不肯好好練功,所以媚術有限的很。本想趁這次九龍宴將兩個極擅長媚術的蚌女送進宮中,與她進退配合,沒想到被對方攪亂了計劃。憑那丫頭的媚術,恐怕很難重討皇帝的歡心了,與其從此以後被打入冷宮,倒不如最後利用一下……”
張少天師還有點不明白,谷尚書久混官場,已經明白了桂相的心思:這是用死求可憐,搏同情啊。
就算璃貴妃的名聲再不好,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新皇后和兩妃進宮才一天,僅僅一天,璃貴妃就被逼死了,難免讓人遐想其中的勾當啊?
璃貴妃是真的自殺嗎?還是被新皇后偷偷派人給弄死的?以新皇后的仙家手段,也不是無法做到的吧?抑或者,新皇后抓住了璃貴妃什麼把柄,逼其投太液池自盡?
就算新皇后的形象再正面,璃貴妃的形象再負面,人死為大。她這一投江,就是傳說中的捨得一身剮,敢把皇后拉下馬啊。
“不過,這樣就有用嗎?”谷第遲疑的道。
皇帝的性格那是極度刻薄寡恩的,愛你的時候把你寵到天上去,忘了你的時候,你站在他邊上身上的灰落了幾層了,他都不帶看你一眼的。
雖說璃貴妃失寵不過昨晚的事兒,到了今天,皇帝應該已經忘的差不多了吧?就算璃貴妃能憑著跳湖抹黑皇后一把,別人在乎,皇帝可不在乎。只要皇帝不在乎,別人還能拿新皇后和兩位新夫人怎麼樣不成?
只要皇后和兩位新夫人不倒,那太師、太保還有兩位國師,還有六千多修真者,肯定也不會有大事……
桂相素來謀略長遠,佈局深廣,谷第卻看不出來,他這一招究竟高明在哪裡。
桂相就看著他,深深的笑了:“葉璃那個小丫頭跳湖當然沒什麼用,那只是開胃小菜罷了……假如,谷大人你,再被汙衊為參與行刺皇上,讓新太師逼迫過甚,自焚而亡的話,谷大人你覺得會如何?”
“喔,這其實也不算汙衊你……”扭頭看了張少天師一眼,“畢竟你也是真參與了。”
谷第沿著這個思路一尋思,眼睛瞬間亮了。
璃貴妃死了以後,自己也死?這個影響,果然立刻不一樣了!
璃貴妃只是個妃子,她死的話,影響力就僅侷限於皇宮內院,根本傳遞不出來,頂多是增加了街頭巷議的話題罷了。
但假如自己也死的話,自己可是朝臣,堂堂的二品大員,九卿之一,就算所有人都說自己貪墨,也必然會惹得朝廷上下軒然大波的。
因為……掌握這個國家的就是官,是自己的同僚。
而說自己貪墨,又有幾個當官的不貪墨的?
這幫修真者昨天上位,今天就宮裡逼死了一位貴妃,宮外逼死了一位尚書。那滿朝文武,還有誰會與他們合作?誰敢與他們合作?定然避之唯恐不及。
而沒有了滿朝文武的支援,就算他們一個個貴為國師太保太師,被整個體制摒棄在外,又能翻出什麼浪花來?
尤其絕妙的是,由於自己的身份,這些年來,家中府中都做了很多佈置,很多很多的佈置,一旦自己“死”了,某些“真相”也就保不住了。一旦那些“真相”保不住了,逼死自己的不管是誰,都要狐狸沒打著,反惹的一身騷的。
想到這裡,谷第甚至有點躍躍欲試起來了,期待看到那個局面,只是……
“就只能到這裡了嗎?從今往後,世間再無谷第此人?”谷尚書倒有點不捨了。
“嗯,也差不多了。”桂相眯眼點頭,“照原計劃,該在秋收之後起事,不過根據線報,這幫修真者業也派出超過三千人手趕赴各地州縣明察暗訪……不將他們隔離在朝廷之外的話,就只有提前了,那可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