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我已經通知了你的父母,他們很快就會過來。”
“腦震盪?”安貝愣愣地說。
“你忘記了嗎?中午你倒在路邊。”
記憶如附在水草上的蜇,被一起提上來。他現在神智不甚清楚,傻兮兮地說:“我想起來了,我中暑了。”
葛樂無奈搖頭,“只有輕微的中暑。你暈倒主要是脫力後磕到腦袋,腦震盪了。”
“哦。我就說春天怎麼會中暑。”
葛樂見他邏輯不清的,知道他現在不適合講話,便讓他再睡會。安貝忽然轉頭對他說:“學長你留在這。”
撒嬌委屈的語氣恍若從前,葛樂反應過來後,他已經點頭了。安貝抓著葛樂的手,安心地睡了。
安爸安媽一接到葛樂的電話,馬上趕過來。兩人工作的地方有些距離,安爸先到。
葛樂因為手被安貝抓著,只能半站,微微鞠躬問候:“叔叔,你好。”
安爸微微點頭,走到另一邊坐下,檢視兒子的情況。
葛樂低聲說話,怕吵醒安貝,復又想,安爸過來,自己應該走了。於是提著安貝的手想把手抽出來,怎料安貝就這樣醒了。
安貝脫口而出:“學長你要走了嗎?”安貝痴痴地看著他,滿臉不捨和酸楚。“你多陪我一會兒,跟我說說話吧,我好想你。”
葛樂現在雖然明白自己的心意,但是覺得安貝值得更好的人。他們既然努力了半年,就不必因為他的貪心半途而廢。
聽到安貝說想他,他心裡暖融融地,這份溫暖是往日朝夕相處時無時無刻的感受,可是他從來不知道珍惜。他雖也想安貝,卻是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他轉頭看安爸,說:“貝貝,你爸爸到了。”
安爸坐在病床另一頭,十分地心疼。兒子頭上左右各一塊紗布,好不容易養出的紅潤臉色也盡數褪盡,嘴唇是病弱的蒼白。
“爸爸,人心不古。都沒有人救我!”安貝一見爸爸,委屈盡上心頭,掉著眼淚訴苦。“我以為我要被曬乾了。”他撅著嘴,一刻不停地哭著。
安爸知道安貝現在不宜激動,也不宜多話,抬手給他擦眼淚,對他說:“貝貝,你好好休息。等身體好些再說。”
安貝不想睡,怕一睡著葛樂就不見了。“我睡不著。”他轉頭看葛樂。“學長,你坐下來,我仰著頭看好累。”坐下來的話,離“走”就遠了。
葛樂聞言只好坐下來。
安爸爸現在沒心情盤問葛樂,便讓葛樂去隔壁外面買幾本故事書和水果回來。
安貝一聽,慌忙地抓緊葛樂的手。“學長,你坐在這裡。”安貝轉頭哀怨地對安爸爸說,“爸爸,你去買。”
安爸爸修長雙眸閃過笑意,看向葛樂時盡數化為冷厲,“儘快回來!”
葛樂點頭。安貝見安爸爸逼葛樂承諾了,只好不情不願地放開。
安貝疑惑地看著安爸,問:“爸爸為什麼要支開學長?”
安爸爸沉吟片刻,說:“兒子,爸爸要先跟你道個歉。”
“嗯?”
“爸爸去調查過葛樂。”
安貝吃驚地睜大嘴,許久,才憤憤地說:“爸爸,你應該和學長道歉!”
安爸爸平生第一次因為別人被兒子責問,不過他非但不生氣反而笑道:“兒子,你應該知道爸爸忍不住的。”兒子半年來為一個男人黯然神傷、神魂落魄、受盡委屈,他如何允許自己一無所知?
安貝皺著眉頭,低低地說:“我總希望你能忍久一點,又怕冤枉了你,不敢問。”
安爸爸感性地說:“爸爸這裡有一條訊息。爸爸決定告訴你,如果日後證明爸爸這個決定是錯的,希望你原諒我。”
安貝疑惑地問:“什麼訊息?”
“葛樂現在是單身。”
安爸爸伸手把安貝的吃驚之下忘記閉上的嘴巴合起來,笑道:“他現在單身。”
安貝愣住了。“單身?”
“嗯。唐代現在和醫藥公司經理趙品厚在一起。”
安貝嘴巴又圓了,但是這次的神情十分的複雜。他心裡讚道:“好哥們!”
安爸爸狹長眼眸一轉,“你認識?”
安貝下意識地掩飾,大圓嘴變成小圓嘴。
“還很熟?”
安貝笑嘻嘻地說:“爸爸,你真是英明神武、智謀過人、觀察入微。”他小心翼翼地問,“你說的是真的?”
安爸爸點頭。執念太深,便成魔障。兒子心結難解,不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