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著光,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看見他微陷而深邃的眸中,有一抹深沉而溫暖的光,他說:“跟我走。”
顧少
坐在顧啟言的車裡,外面依舊下車傾盆大雨,她的身上披了一個巨大的毛巾,而加肥則是被擦乾了後安靜的窩在她的雙腿間,只要到了個陌生的環境,它就會變得特別老實。
車裡還開了暖氣,加肥身上的茸毛都乾的差不多了。只有她的頭髮還有些溼溼的,正想用毛巾再擦擦,就聽見車門開了的聲音,顧啟言坐了進來,遞給她一杯牛奶說,“趁熱喝了。”
知念接過,那牛奶的溫度透過紙杯溫溫的貼在掌心之間,傳進了她的心底,她喝了一口,身上的加肥看見了,喵喵了一聲,也想要喝。
知念想要安撫它先鎮定一點,可那貓見了牛奶就跟見了老鼠似地,居然在她身上不再安分了起來,甚至想要爬上來。
知念下意識的將紙杯舉高,加肥依舊不依不饒。
正頭疼間,只覺得手上一輕,紙杯已經被顧啟言拿在手裡。她有些尷尬的看著他,道:“加肥它可能真的餓了……”
他徑自的將牛奶上面的紙盒子弄下來,倒了一點牛奶在裡面,然後擱在車背後,再將她身上的小貓抱了過去。加肥是真的餓了,也不管身處何地,吧嗒吧嗒的舔的痛快極了。
看著加肥憨憨的樣子,知念嘴角不經意的泛起一抹笑,好像剛剛的疲憊與不堪都通通跑不見了似地,她扭頭都顧啟言說了一聲“謝謝。”
顧啟言“嗯”了一聲,已經發動了車子,緩悠悠的開了出去。
一時無話,安靜的空間裡只能聽見加肥舔牛奶的聲音,知念想起上一次見面自己還衝著身邊的人發火,現在居然這麼乖乖的坐在他的車裡,只覺人生真是充滿了荒誕。
她看著他開車的側臉,永遠都是那麼篤定沉穩。但見他將車緩緩的開到路的一邊,便停了下來,說:“別看我了,把牛奶喝了。”
知念愣了一會兒,才領會到他話裡的意思,只覺得臉上又在升溫,忙低頭喝牛奶以便遮掩,心道,這人後腦勺是長了眼睛嗎?她在看他都能知道。
外面的雨還在嘩啦啦的下著,彷彿沒有停止的意思。
顧啟言修長的手指一下沒一下的在方向盤上敲著,淡淡的開口:“這雨會下一整夜,如果我沒來,你打算在雨裡站一整晚?”
知念一怔,抬起頭來。
他並未看她,只是望著搭在玻璃窗上的瓢潑大雨,在車燈的照射下密密麻麻。
她以為他至少會安慰她一下吧?畢竟一個女人狼狽的樣子都被他看見了,可是為什麼她卻在他淡淡的口氣裡聽見一絲絲的責備?
可是轉思之間又被她給否定了,肯定是幻覺!她又不是他什麼人,他幹嘛責備她?何況他顧啟言又豈是那麼容易為別人生氣的人 ?'…99down'
想到這裡,她便放下了心,道:“我也沒那麼傻,只不過是一時頭腦發熱。”
他還是沒看她,只是低低的一句:“大半夜跑出來淋雨流眼淚,還不夠傻?”
知念被他說的尷尬極了,卻也不知道怎麼反對,只是鬱悶的朝他瞪過去,為什麼每次跟他說話,他都能輕而易舉的將她心底的小火焰點燃?要知道平常人見到顧啟言連大氣都不敢喘了,哪能像她這樣還敢生氣。
而此時的他卻已經輕輕的靠在駕駛座上,微微的閉上眼睛。一瞬間,知念只覺得一抹疲憊在他周身散發著,此刻坐在她身邊的顧啟言彷彿已經不是那個一向高高在上,優雅而傲慢的遠端集團顧少,而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也會疲憊的男人。
為什麼不對自己好一點
見他貌似想要休息的樣子,知念也不知道該作什麼反應,便顧自的打量起車內來。
乾淨、整潔,、簡單是她給予它的定義,可在這其中又多了一分深沉,就跟他主人一樣。所謂的有什麼樣的主人就有什麼樣的車?知念撇撇嘴巴,不經意的在前面的車廂裡看見幾盤CD,都是一些外文歌。想著也無聊便大膽的自己放了起來。
緩緩的音樂流淌在車內,打破了原本靜默的尷尬,知念偷眼打量一旁的人,但見他一直閉目不動,便緩緩的放鬆了身心讓自己沉靜在這安寧的一刻,心情也漸漸的放鬆了下來,好像身體上的每個細胞都在慢慢的張開,貪婪的享受著音樂,雨聲,暖風,再無半點雜絲與難受。
也不知道休息了多久,只覺得昏昏沉沉的睡著時,唇瓣一抹摩挲之感,她有些不適應的輕吟了一聲,只聽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