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箱出了車站,才出門就發現父親的三輪車在不遠處,張揚連忙大聲喊道:“爸,我在這裡。”張揚提前給家裡打電話了,老爸就在這裡等他了。
父親開始的時候還沒有聽見,直到張揚多喊了幾聲才認了出來,他看著一身西裝革履,拖著漂亮的行李箱的兒子,裂開大嘴,笑了,“臭小子,回來了。”
父親老了。
走的時候,父親的頭上還沒有這麼多的白髮,現在,新添了不少白髮。看著父親穿著一身厚厚的大衣,那是一件軍大衣,這種軍大衣很保暖,是老爸以前用了一個月的工資買的,那時候為了送張揚去足校,老爸就騎著三輪車載著張揚,前面的父親一身不算厚實的棉衣,三輪車上坐著張揚,身上穿著這件對於他來說很大的軍大衣。
張揚心中有些不是滋味,滿是苦澀,自己這身打扮此時居然是如此的顯眼,不,如此的刺眼,父親身上的那件老舊的軍大衣怎麼看都和張揚身上的西裝革履不搭配。
爸,您老辛苦了。他在心裡苦澀的說。
車站是個小站,縣城來往的大多是三輪,計程車很少。父親一路上不停的跟人打招呼,說是自己的兒子回來,今天的生意不做了。
張揚這才知道,父親的這輛三輪車除了幫助母親的小店運貨之外,還兼職開三輪載客。
北方的十二月已經很冷了,風吹在臉上小刀子割一樣。看著父親臉上風霜下的蒼老的臉,張揚鼻子發酸。
張國棟是遠近聞名的老實人,為人開朗,別人有大大小小的困難,肯幫忙,所以,他的人緣很好,看到張家二小子回來了,大大小小的師傅都來打招呼,而父親也顯得很高興,發自內心的高興。
一路上,不少認識的人,都和父親打招呼。
三輪車過去後,還能夠聽到人們的議論,張家二小子回來了,那可是在法國踢球的,賺大錢了,老張有福氣了。
有個毛的福氣,看看那二小子穿的是什麼,看看老張穿的是什麼,兒子有錢了,當爹的不一定享福呢。
張揚的臉上立刻火辣辣的,他的心裡異常的難受,堵得慌。他心裡充滿了愧疚,自己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