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真是的,大家都在為你擔心,就你一個人這麼輕鬆。”
周慈梅溫柔的道:“不管對方是怎樣的人,你嫁過去以後,就得善盡做妻子的責任,為他洗衣、煮飯、持家,這些是不用說了,還要為他分憂解勞、患難與共。”
周淑媛搖搖頭,“二妹,我們三妹夫是啞巴,你叫雨音怎麼為他分憂解勞?”
周慈梅卻不這麼認為,她對雅夫的印象還不壞,“雖然雅夫不會說話,但他也是個人,也有一顆心,我相信只要雨音採取主動,一定可以瞭解他的心。”
“會說話的丈夫就已經不能瞭解了,不會說話的丈夫還要怎麼了解?”周淑媛完全抱持悲觀的想法。
聽著聽著,雨音又笑了,“你們兩個別為我吵嘛!怎麼好像要嫁過去的是你們似的!”
“還不都是你害的!”周淑媛和周慈梅一起轉向雨音說。
姐妹們笑鬧了一會兒,周淑媛又說:“其實他是個啞巴還不要緊,就當是嫁了一個不愛說話的丈夫也就算了。可是,我老記得娘小時候常在嘀咕,雅夫這孩子本性是很好,就怕他命中帶克,把三妹的命都給克壞了。”
周慈梅立刻回嘴道:“你就是被娘給教壞了,老是相信那些迷信的話!你看雅夫在我們家待過那十年,我們也沒發生什麼壞事啊!”
周淑媛當然有她的說法,“你不懂,娘說那是因為我們跟他不親,要是跟他太過親近,一定會有噩運的。”
“是嗎?”雨音還是一臉的笑意,“那姐姐們對我會不會避之唯恐不及啊?”
“還敢說笑話?”周淑媛捏了小妹一把,“真不像個就要出嫁的姑娘!”
周慈梅這次倒是很贊同,“想當初大姐和我要出嫁的時候,都哭得很慘呢!”
雨音但笑不語,沒人猜得出她的心裡在想些什麼。
這時門前傳來一陣敲鑼打鼓聲,三姐妹出門一看,原來是下聘的隊伍到了,家裡卻剛好沒有長輩在,只得由大姐周淑媛充當一下了。
由滕威大夫帶頭,領著六名壯丁把聘禮搬進,周淑媛連忙分送紅包,這幾天登門祝賀的人太多,紅包打賞是少不了的。
“滕大夫,不好意思,家父和家母都出門忙著去了,就由我來代收吧!”周淑媛盈盈行了個禮。
滕威呵呵笑著,“不打緊、不打緊,總之,喊雨音小姑娘出來瞧瞧,讓她曉得她的夫婿給她送來了什麼。”
雨音原本躲在門邊,一見是滕威大夫,心想不必太過拘禮,便在二姐的陪同下一起走到廳堂前。
開啟六塊大紅喜布,三姐妹都嚇了一大跳,看來雅夫這幾年打獵確實收穫良多。
聘禮包括一籠毛皮、一袋人參、一箱絲緞、一盒珍珠、一盤白銀還有一對翠綠玉佩,都是價值不斐的貴重之物。
滕威可得意極了,“我都不知道雅夫老弟窩藏了這麼多寶貝,我連幫忙採買都不必,這些可是他老早就準備好的。”
周淑媛和周慈梅都看傻了眼,這些聘禮早就超過了一百兩銀子,難怪雅夫說什麼都不要銀子,他自己就已經夠有錢了,當然還是挑老婆的好。
這時剛好周百彥和蘇珍珠一起返家,看到如此聘禮,也都面面相覷,不敢置一言。
一個獵戶、一個農夫,到底是怎麼個省吃儉用法、怎麼個努力工作法,才有辦法掙來這些聘禮呢?
包括雨音,大家都發現,他們對於雅夫真的一點都不瞭解。
七個日出日落之後,盛大的婚禮和慶宴一起舉行,難得有這樣的大喜之日,三井村從早熱鬧到晚,處處都擺滿了酒席、點上了燈籠。
這一天,孩子們如何嬉戲玩鬧都不會有人責罵,而未婚男女也各個藉機跳跳舞、唱唱歌、聯絡感情。
以往在這種場合,雨音總是會被推上臺彈琴唱歌,但今天她是新娘子,只能靜靜的坐在席間,聆聽別人高唱情歌了。
雅夫雖然肩膀上仍纏著繃帶,每走一步都會發疼,但這是他自己的婚禮,就算只剩一口氣他也要出席。
眾人都是第一次看到雅夫好好的綁起頭髮、好好的穿起衣裳的樣子,發現他其實長得挺好看的,只是黑了點、壯了點,又沉默了點,所以還是讓人感到有點怕怕的。
而且在那次獵虎之後,他的雙眉間多了一道傷疤,差點就要毀了雙眼,幸好他沒有又啞又瞎,否則,大家可更要同情雨音了。
周百彥喝了個爛醉,嫁小女兒讓他的心情既複雜又傷感;滕威大夫也差不多,他覺得自己就像在替兒子娶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