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良國公沉吟了一會便站起身來,“後院的事,就交給你來操辦吧——多和娘商量商量,這件事,肯定是要查出個說法的,可也不能耽誤了雨孃的婚禮。我往前院去,有事吩咐底下人。”
剛才發生這麼大的事,權夫人一時倒是忘記了女兒。頭回見心上人,就被這事給攪了局,瑞雨心裡恐怕是不大好受的。她歉意地望了女兒一眼,正要說話時,權瑞雨已經站起身來,衝她使了個眼色,這才道,“家裡出這麼大的事,他當然再礙手礙腳的,我也不在這兒礙事了,先回我屋裡去吧。”
知女莫若母,權瑞雨這麼做作,肯定是有的放矢。沒過一會,權夫人就尋了個機會,自己脫身出來,去找女兒密斟。
“今兒見了小侯爺沒有?滿意不滿意?”畢竟是親生女兒,比起媳婦,做孃的肯定更關心這個。
權瑞雨面上也浮現一抹紅暈,她輕輕地點了點頭,可卻沒有多說什麼,只隨口道,“雖然生得也就是那樣,可起碼還算是機靈……”便低聲道,“一聽二哥說相剋,我就想到桃花了。您可能還不知道,二嫂從小一聞到桃花味兒就打噴嚏,這桃花香味多淡啊?可見是和它相剋的。可對一般人來說,也不過就是一味藥材而已,吃進肚子裡也沒有什麼問題。我想二嫂這要是不提防間吃進去,那卻難說了。才聞著味兒反應就這麼大,吃進去很可能會相剋得非常厲害,二哥給我的醫書上就有說這事兒呢。”
這件事雖然權夫人的確是從未聽聞,可也沒有什麼不能當面坦白的。權夫人沒有說話,而是靜靜地等著女兒的下文。
“您也知道,衝粹園裡是有一座桃花林的。”雨娘低沉地說,“可能就因為這個,二嫂在家裡從不曾張揚過自己和桃花相剋的事,連二哥怕都還不知道。只是上回我和四哥去衝粹園的時候,我噴了一點桃花香露,我們倆這才知道了內情。還有,就是前些天,大姐……”
比起談論自己和權季青去衝粹園時的簡略,說起大少夫人發現蕙娘和桃花相剋的時候,權瑞雨連一句話都說得很詳細。固然,這是因為她和權季青去衝粹園消閒,已是一年前的事了,肯定記得沒有那麼清楚。可還有一層意思,卻是很明顯的:小姑娘這是擺明了在懷疑大嫂啊……
換句話說,權夫人可以擔保自己和太夫人都不會拿這事做文章,衝粹園人口少管得嚴,季媽媽在裡頭生活了幾個月,除了自己住的那個屋子以外,別屋的事竟探聽不出一點皮毛。季青和瑞雨也都不是大嘴巴,這件事在前幾天之前,府里根本就沒人知道。而瑞雲是出嫁女,就算知道了桃花的事,她到哪裡去搞幹桃花?這會可不是季節,而且以她心性,也不會如此給二房添亂的。這兩個小姑娘,和二哥的感情都很不錯。
餘下的主子,也就只有林氏了。有動機、有手段,有這個狠勁,但權夫人不明白的是:除非很肯定焦氏服下這桃花後,必定反應劇烈,很難救回來。否則,她這麼費盡心思地下點桃花,有用嗎?無非也就能令她不適上一小會而已,根本就不傷筋不動骨的,能損害著焦氏什麼?
林氏可不像是這樣的人,雖說和焦氏比,格局是小了點,可在一般的宅門女裡,也算是頂尖的了。她可能會往焦清蕙的藥裡動手腳,可能會伺機推焦清蕙一把,甚至可能會強迫她服毒,可她決不會費盡心思,在不當季的時候火急火燎地弄點桃花來給焦清蕙吃了,讓她大庭廣眾下打幾個噴嚏,又或者是咳嗽嘔吐一番了事。要知道自從懷孕之後,立雪院就有了自己的小廚房,隨著歪哥出生、立雪院地位上升,長房、二房的小廚房一直都沒有撤走,要想頓頓給她吃點桃花,可不是那麼簡單。再說,人家難道就不會有所防備?這一計,風險太大,可能的好處,卻實在有些太小了。
“還有……”瑞雨見權夫人沒說話,便怯生生地道,“就是前幾天大姐噴香露的那天,兩個嫂子說起話來都挺不對勁的,夾槍帶棒的不說,大嫂像是動了真怒。有那麼一會,瞧著很怕人——”
權夫人臉色一沉,“雨娘,你這個亂說話的性子,到了婆家要是還不改……總有一天,會給你招麻煩上身的。”
瑞雨立刻就垂下頭去,“我這不也就只和您說嗎……這還特地回了屋子來才提這茬不是?反正,您心裡明白就是了,這事也講究一個真憑實據,再說,就這麼幾天,大嫂就是心裡有想法,恐怕也不能輕而易舉地就往老太太的小廚房裡下點料吧,我想著,多半也未必是她,就只是大家都疏忽了這點,放了些桃花進去,也沒和二嫂說,就連二嫂自己都不知道,吃進去會這麼嚴重吧。”
這也不無可能,權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