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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部分

秋團聚這麼冠冕堂皇的藉口,小夫妻自然不可能回絕。待得重回立雪院安置下了,蕙娘就抱著歪哥,先去給太夫人請安:這三個月裡,權仲白有時候進城辦事出診,還會在府裡安歇一兩個晚上,可她和歪哥,卻是實實在在的,三個月都沒有進城了。

在衝粹園住慣了,免不得就要嫌國公府小而且舊,一樣的樑柱,支在城裡,彷彿都平白低矮了幾分,行走在其中,難免令人有壓抑逼仄之感。蕙娘還可,歪哥顯然就更喜歡衝粹園,才一回立雪院,就牽著母親的手,直喊著要睡午覺,把他抱回原來起居的屋子,他又不樂意了,鬧得哭了一陣,被母親抱起來安撫了一會,方才接受現實,怏怏地靠在蕙娘懷裡,吮著一粒糖塊。等進了裡屋,蕙娘把他放到地下,想給長輩們展示一番他的進步時,人家小歪哥可有脾氣了,腳軟綿綿的,就是不肯自己站,非得要抱著母親的小腿,蕙娘只好匆忙給太夫人、權夫人問了好,無奈地將他重又抱起,放到了自己的膝蓋上。

只要是有年紀的人,就沒有不愛孩子的,自家的孩子,自然是更為喜愛,太夫人逗歪哥說了幾句話,便很痛心,“怎麼能抱到衝粹園去呢?這一走就是三個月,歪哥已能說一個短句子了!幾個月前,還在往外蹦字兒呢。”

權夫人也親暱地埋怨蕙娘,“幾次喊你們回來,你們都裝聾作啞的,難道在香山呆野了,家裡的事,一律都不管了不成?”

這三四個月,頭一兩個月還好,蕙娘沒動靜,府裡也就跟著沒動靜。後一兩個月,權夫人打發人來香山送這送那的頻率明顯變高了,蕙娘卻還是沒動靜,也難怪長輩們要有此疑惑了:新婦才過門,讓點地兒給人家表現,是你識趣。可這一去衝粹園,就杳無音信的,是和家裡慪氣呀,還是怎麼著的,居然竟真要撂挑子不幹了?

蕙娘只笑,“在那裡也有些生意上的事要忙。”

“是皇上有心要收編票號的事?”權夫人眼神一閃,又責怪蕙娘,“這麼大的事,也不給家裡送個信,起碼家裡也能幫著你打聽打聽不是?你這就真是見外了。”

一兩個月的工夫,不論哪兒漏點話風,傳點訊息,傳到權夫人耳朵裡,似乎也不稀奇。不過,蕙娘可以肯定,她自己的那些下人,是決不會出去亂說的,若非是喬家人透風,就是皇上身邊有人洩出訊息來給權家知道了。只是這一句話,都可看出權家身為百年世家,雖然現在無人出仕,可檯面下真不知有多少人脈。

“也就是這麼一提吧,這都兩個多月了,好像還沒有進一步的訊息。”蕙娘輕描淡寫地說,“全副心思,都放在地丁合一上了,也許要到一兩年以後,才舊事重提,也是難說的事。我也不是見外,就怕皇上只是隨口一提,我們小題大做,倒是把事情給鬧大了。”

她都這麼說了,權夫人難道還能拿熱臉去貼冷屁股,一定要幫忙?她免不得有些訕訕然,蕙娘可能也覺得自己有些過分了,便開口關心三弟媳,“蓮娘過門也有幾個月了吧,這一陣子,在家都還如何?還以為她也在擁晴院裡呢,沒想到反而倒不見人影了。”

“她也挺精靈的。”權夫人和太夫人對視一眼,兩人眉眼間就都有了一點笑意,太夫人道,“家務上手得挺快,別看年紀小,可精明得很,幾個月就管得井井有條了。這次中秋,你娘就讓她主辦了,自己倒是偷了閒出來,成天到我跟前服侍。她這會沒過來,應該也是在忙吧。”

蕙娘不禁點頭笑嘆,“從小就知道她是個能幹的,這倒也好,免得我去了衝粹園,心裡也放不下家裡,總覺得我們偷懶在外,家事竟不知該交到誰手上才好。”

她順水推舟、趁熱打鐵,緊跟著便道,“既然蓮娘能夠上手,倒是想向娘討個情面——多了個歪哥,真不知多了多少事,衝粹園現在很缺人手,既然蓮娘已經能上手了,那我留在府裡的幾個陪嫁,便讓我帶回衝粹園去吧?”

這句話出來,太夫人、權夫人婆媳是真有幾分愕然了,兩人對視了一眼,一時竟都沒有答話。

國公府這麼大的家業,怎麼會缺少管事的人才?大不了,當年蕙娘沒進門之前,老一套的班底拿出來,難道還管不了家了?當時要把蕙娘陪嫁留在府裡,無非是表達一個態度,讓她始終對府裡維持一定的掌控力。這一點,幾個主子也是心照不宣的,這三個月她一直寂然無聲,往好了說,那也是給蓮娘一點表現的餘地,把姿態做到了十分,可現在這個意思,難道是要抽板走人,和她相公一樣:‘我不和你們玩了’?

可仲白鬧著要走,那是因為他對這個家根本無慾無求,她焦清蕙那能一樣嗎?不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