織成的白圍巾時；中原已飄起了潔白潔白的雪花；凜冽的寒風在窗外刷刷地響；幾隻塑膠袋被勾在枯枝上；隨著樹杆的左右搖擺呼呼地叫著；宿舍裡的戰友們都一個個萬分羨慕地爭著圍圍巾；替淵明高興。

&quot；胡淵明；有人找。&quot；是沈丹萍的聲音。

淵明開門出去；只見樓梯旁站著一個女學員；手裡拿著一個本子；甜甜地朝他笑了笑；長得很漂亮。沈丹萍說：&quot；胡淵明；這是俺老鄉；愛寫點東西；你幫她改一下。&quot；

&quot；我們認識；對不對？&quot；淵明說。

&quot；對；你幫我打過開水。&quot；

&quot；你也幫我提過包呢；就是我剛來報到的那天晚上。&quot；

&quot；哦；我想起來了。&quot；女學員笑了。

&quot；想不到你們認識；那就用不著我嘍；我走了；劉玲。&quot；沈丹萍朝淵明點了點頭；回宿舍去了。

&quot；我叫劉玲；這些胡亂寫的東西你先幫我看看。&quot；

&quot；好的。&quot；淵明的心撲撲地狂跳著；他自己也搞不清是為啥。一個月以前的那次替她開啟水的情景清晰地浮現在腦海。那是個週六的下午；剛剛被選為區隊團支部書記的胡淵明和劉刈抬著保溫箱去開啟水。這是他第一次組織足球賽；新生十二隊與教工聯隊。淵明特意叫熊士寫了海報；在整個學院都貼遍了。等淵明和劉刈打滿開水時；開水房裡已排滿了打水的學員；淵明回頭一瞟；正好發現自己剛來報到時替他提包的劉玲。只見她排在&quot；長龍&quot；的最後一個；焦慮的眼神也正望著淵明。淵明不知哪裡來的勇氣；在眾人憤慨的目光中；徑直走到她身旁；拿起了她的水瓶；輕輕地說了句：我幫你打。又迅速地返回到水籠頭旁；幫她打滿了這瓶水。當淵明半托半抱著把這個淡藍色的熱水瓶交給她時；她只朝他甜甜地一笑；什麼話也沒說；但淵明卻覺得特別的滿足。

足球賽結果十二隊以4：1：大勝教工聯隊；不知是淵明保障有力還是巴喬指揮得當。淵明發現了劉玲始終頂著風沙；站在操場上；為十二隊吶喊助威。

淵明開啟了劉玲的本子。第一首＇兵味＇的詩便躍入眼簾：

兵味能用掃帚輕輕的在地上劃出來/深深淺淺的痕跡/是兵的年齡/ 味是一杯酒/當楓葉紅時/當果實熟時/當涼意濃時/兵味便越釀越純/跨過秋天/兵味定格成一種內涵/在沒有哨煙的季節裡/兵味是青橄欖的芬芳/成熟的青果裡面/孕育出一粒粒赤色的火種/兵味擋住了許多虛偽和誘惑/讓真誠更加真誠/兵味永遠留給旁人/自己僅僅學會了/笑傲人生

他從劉玲本中挑了三首詩歌；稍加潤色；以《兵味》為標題組成了一首組詩；認真地抄了一遍；寫上劉玲的大名；寄給了《解放軍文藝》雜誌社。

第二十八章

（二十八）

晚息剛結束；淵明就從基礎樓的自習教室跑回隊部。明天是元旦了；今晚得把慶祝元旦的板報搞出來。只見熊士和沈丹萍在俱樂部裡說笑；四塊大黑板還沒有洗。淵明問：&quot；鮑天呢？&quot；

熊士心不在焉地答道：&quot；不知道。&quot；

淵明把四塊黑板一塊一塊的搬到了洗漱間擦乾淨；又一塊一塊地搬了回來。熊士和沈丹萍還在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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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丹萍說：&quot；鮑天來過了。&quot；

淵明問&quot；人呢？&quot；

熊士：&quot；不知道。&quot；

淵明顯得很氣憤：&quot；他媽的；今天到底辦不辦了；什麼鳥人！&quot；

熊士：&quot；你說話乾淨點；甭以為會寫幾刷子便整天趾高氣揚的；誰怕誰啊！整天象教導員的走狗似的。&quot；

淵明氣憤到了極點；握緊拳頭狠狠朝熊士打去；&quot；你給我說清楚；誰是走狗！&quot；

&quot；說得就是你；就是你！&quot；熊士還了淵明一拳；氣得象只敗下陣來的公雞；四處亂竄；猛的從地上撿起一瓶顏料；朝淵明扔了過來。淵明的額角被顏料瓶狠狠砸了一下；顏料染在了淵明身上；象一朵盛開的紅玫瑰。

&quot；打架了；快來人！&quot；沈丹萍一聲尖叫；頓時欲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