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金殿之上宣讀了立太子的詔書。詔書如姬夫人所願,公仲良譽被立為太子。
朝野為之震驚,但也群臣在意料之內。
在北玥國,從來姬夫人和藍家想做的事兒就沒有做不成的,如公子覲之死的錯失,他們絕不可能再犯。
“公子譽被立為太子的訊息我也聽說了,確是是事出突然,我也被嚇了一跳,有些措手不及。”
“你在宮中走動也未聽到任何訊息?”
“若是有,我便一早來回了,我們也早做了準備,也怎至如此被動。”
“罷了,你趕緊進去吧,替我照看著殿下,我出府一趟。”
書房裡並沒有點燈,若不是靠著窗外撒進的月光,應該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
公仲孜墨負手立在窗前,月光的清輝灑在他本就白淨的臉龐,眉心糾纏著點點愁緒,顯得更是清減了不少。
聽到門聲,也不回頭,這時候敢進來的也只有步風眠一人。
“聽月樓頭接太清,依樓聽月最分明。此處雖不是聽月樓,但子皙聽了如此久,魂魄可是被嫦娥的笑語聲引了去?連茶飯都不思了。”
“風眠才是好雅興,這大晚上的是為揶揄我而來?”
步風眠面上掛著玩世不恭的笑,朝前的腳步絲毫未受那冷死人的話語嚇著。
“豈敢?豈敢?我這是讚賞子皙的淡定自若,出了那麼大的事兒,還能安心賞月,讓我著實心生佩服。”
自然知道公仲孜墨現在是煩憂的,心中腦中想的全是對策,步風眠是故意這麼說。
“我並沒有意志消沉,你不必那麼著急的用這激將法。”
步風眠聳了聳肩,不以為意。激將法也好,話茬子也罷,左不過為的都是這位兄弟。
“我這般可不是為你,不過是為了見見我那位素未謀面,但豔動南翼國的弟妹。”
三兩句話便直接卻也是婉轉地到了主題,成功的將公仲孜墨的愁緒萬千的心思引了過來,在他聽來,這出位的話,是勸解,更是提醒。
這便是興伯找步風眠來當說客的原因,一來他心底真正無拘無束的性子,說話豪爽,一針見血;二來他世故圓滑、巧舌如簧,能將事情輕描淡寫繞到主題上,如此直截了當,讓人聽了卻不覺壓力。
“兄弟妻不可覬,你步風眠倒是毫不忌諱。”
公仲孜墨的語氣裡未見怒氣,回敬的也是調侃,兄弟為他的心意豈能辜負。
“此言差矣,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何況弟妹在為兄心中是朵聖潔的蓮花,是欣賞,不是覬覦。”
這句是實話,步風眠聽說過曄謦翾的機智多謀的故事,從她智鬥追兵,到她為救夫君而盡心籌謀,這一件件一樁樁,果不就是位智勇雙全的巾幗英雄,讓他對她敬佩之心油然而生,容貌倒成其次了。
“宮中現下是何情況?這幾日我進宮,看著父親的精神更是大不如前,你可去瞧過?”
虞陽帝已是多日未曾早朝,公仲孜墨也不敢怠慢,便日日去請安,是為孝道,也是為探聽宮中虛實變化,小心防範,未曾想仍舊防不勝防,今日早朝還是讓他們得逞了。
“大王的病自然是他們的親信才能接近,而且大王寢殿守衛森嚴得很,半步也不讓人靠近。”
公仲孜墨聽完,心中更是明亮,印證了他的猜想。想來他能進出自由也是有人故意安排的,只是每次只讓他一人進去,就連他的侍從也只能在外殿守著,不得入內。
如此不過是為了解了他的警惕罷了。
“這是我想盡辦法從他們的人身上弄到的藥方。”步風眠從懷中摸出一張紙交到公仲孜墨手裡,“裡頭有幾味藥,都是些補血補氣的滋補藥,平日裡用著並無異樣,若將他們同時用上,產生的毒性足以慢慢侵蝕一個健全人的身體,讓人日漸衰弱,而後開始神志不清,陷入昏昏然的狀態。”
“父王是中毒了?”
“很明顯是的。”
如此便可解釋這道立儲詔書為何來得如此突然,絲毫沒有預兆。
“可有解法?”
“我不知大王何時開始服用這藥方,但若是這幾日你去請安,看見大王神智日漸低迷,那便是服藥絕非以日可計,若是毒入骨血,那就更不能治了。”
“依你看還有多久”
“一年,數月不敢說。但此毒未必一定致命,只是要令人神志不清,昏迷不醒。若是大王開始陷入昏迷,那麼他們就有理由提出由太子監國,名正言順的將三弟提前推上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