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她走了,完成了你第一件事。”
周娉婷點點頭道:“有這個瘋子在,什麼事請都要被攪合了。”
沈嬋兒從來沒有將小秋雁定義為瘋子,天底下像她這樣烈火殘陽的女子多的是,只是每個人有每個人的價值觀罷了。
“請皇后娘娘帶我去南榮軍指揮部吧。”
周娉婷失笑一聲,搖頭慚愧道:“誰知道這西北大營滿滿全是南榮府的軍隊,我這個外人著實指揮不動,只能麻煩七少夫人了。”
沈嬋兒淡淡一笑,回身換了身像樣的衣服,跟著周娉婷走了出去。
周娉婷如果想要在九親王心裡留下印象,只有這一個機會,趁九親王和南榮鋒出使托克國之時,將整個西北大營肅清的乾乾淨淨,將絕頂的智謀展現的淋漓盡致,但是就算她想展現智謀,在滿是南榮軍的西北大營裡,也施展不開。
所以,只能以這個為條件,讓沈嬋兒當這個令箭。
當沈嬋兒走到指揮部之時,裡面正在謀劃的幾個指揮官當時就愣在了原地,停下手裡的動作,瞅著這個從天而降的七少夫人。
亮相之後,沈嬋兒又跟指揮官們聊了聊,言笑淡淡,讓所有人有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走出營帳,將軍們親自送沈嬋兒和周娉婷回自己的帳子,聽到將軍們的腳步漸行漸遠,沈嬋兒回身看著周娉婷。
周娉婷不得不撫掌,笑道:“七少夫人,您可真讓我無可挑剔啊。”
剛剛見到沈嬋兒那一幅指點江山卻不顯山不露水的架勢,令在場的大將們目光如炬,周娉婷就知道,天下能配南榮鋒者,沈嬋兒也。
南榮府的將軍們都知道九親王正四處尋找七少夫人,也明白其中的利害關係,自然將沈嬋兒身在西北大營的訊息全面封鎖,就連九親王留在這裡的探子們,也沒察覺七少夫人已經秘密會見了這裡的南榮將軍。
翌日一早,周娉婷派人來請沈嬋兒上山踏雪尋梅,沈嬋兒穿上小貂裘,腳上蹬著軟底兔絨錦緞短靴,走出了帳篷。
“少夫人,孟將軍是皇上的得力侍衛,留在了西北大營,今兒就讓孟將軍做一回護花使者吧。”
周娉婷說著話瞅著沈嬋兒,眉眼彎彎,一身清爽的紅梅裝,讓她整個人都如陽春白雪般清新脫俗。
沈嬋兒朝對面站著的孟將軍點頭笑道:“那就有勞孟將軍了。”
孟將軍長著一張尖瘦的臉龐,臉上淺淺的有一道刀疤橫在下頜,證明了他飽經戰火的洗禮。
孟將軍是南榮鋒身邊的人,自然知道這位人物是誰,當即躬身笑道。
“少夫人說的哪裡話,都是自家人,少夫人平日平易近人,跟自家人倒是講起虛文了。”
沈嬋兒不欲多說,牽住侍衛牽來的馬,跟周娉婷兩人並肩慢慢走了出去。
整個西北大營只剩下一些家將看守,南榮兩位將軍護送皇上去了托克國,另外,九親王也留下了一批精銳,導致這裡的內部有些亂,兩人要出營,被九親王的人攔在門口。
孟將軍唬著臉走出隊伍,對著守衛道:“長沒長眼睛!這是皇后娘娘!”
守衛並沒理會孟將軍的話,直視前方冷冰冰的道:“這是九親王的命令,軍營中人,一個都不許出去。”
沈嬋兒想了想,從腰間掏出一小塊印信,拎著繩子遞到守衛面前,淡然道。
“這是九親王所贈,不知能不能代表九親王親臨?”
沈嬋兒知道這方印信很重要,這正是那天幼柳在香柳溪邊拿回來的小物件,剛開始看到印信的時候,她還沒覺得有什麼,只不過是塊好玉罷了,但是自從知道這塊玉上面的“九”字代表著什麼,她便留了個心眼,放在身上,以備不時只需。
那個守衛雙手接過那個印信,先是一驚,緊接著就命令看守的人開啟鐵蒺藜,回身對沈嬋兒道。
“這是九親王的貼身印信,見印如見人,各位請。”
沒想到這樣就透過了,沈嬋兒拿著印信的手不禁緊了緊,似乎有千斤重,拿不住。
周娉婷轉頭看著沈嬋兒,不禁輕笑一聲:“據我所知,全天下只有三方印有“九”字的印信,九親王一方,當今聖上一方。”
剩下那一方在哪裡,不言而喻。
沈嬋兒轉頭瞅了她一眼,問道:“咱們去哪裡?”
周娉婷向四周看了看,回身問孟將軍:“附近哪裡有梅花的痕跡麼?”
孟將軍手指東方:“那裡號稱寒梅山,皇后可以去那裡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