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背上總覺得像是一條蛇纏在手臂上,沈嬋兒鬆開大姨太的手,看著她笑了笑。大姨太的聲音有些發顫,眼神亂飄起來。
“七弟妹這段日子走南闖北,定是認識不少奇人異士,大少夫人和我想著,你能不能找到那麼一個人,救治救治付兒。”
沈嬋兒一聽這句話,輕輕皺了皺眉頭,像是仔細想了想,然後道。
“在我認識的人之中似乎無這樣一個人,但是我幫付兒尋尋吧,希望能有奇蹟出現。”
這時,門外走進來一個端著茶盤的丫頭,進了門路過大少夫人身邊,被大少夫人一把攔住。
“來來來,七弟妹已經答應了你的事,你怎麼說也要表示一番,以茶代酒,不管結果如何,先是感謝一番才對。”
大姨太一聽這個,手上一抖,沈嬋兒低身抖了鬥衣服上的褶皺,目光淡淡的。
大姨太心裡發虛,手上就會發抖,堪堪站起身走到端茶盤丫頭的身邊,端起一杯茶,瞟了大少夫人一眼,發現後者只是淡然的瞅著沈嬋兒笑,並沒有看向她。
大姨太端著茶杯走到沈嬋兒身邊,沈嬋兒輕聲笑了笑,道。
“何必這樣,都是一家人,我作為七嬸子,也不能看著付兒就這樣躺在床上一輩子,都是無辜的孩子。”
說完,伸手去端大姨太手裡的茶杯,大姨太似乎在出神,眼瞅著沈嬋兒的手碰到她冰涼的手指,意欲端走那杯茶,她手上一抖,只聽“啪”的一聲脆響,像是能驚碎大姨太的心臟,她驚跳起來,嚇的不輕。
沈嬋兒雖然也是嚇了一跳,但好在她坐在低處,眼瞅著那碗茶掉在地上,並沒有多大反應,李媽和幼柳趕緊跑上來,連連翻動沈嬋兒的裙角,連聲問。
“主子有沒有燙傷?”
沈嬋兒淡淡的搖了搖頭,示意她們兩人先下去等著。
大少夫人放出話來:“你瞅瞅你,讓你端個茶都這樣困難,真是平日裡養尊處優了,七弟妹可有傷到?”
沈嬋兒淡然的笑了笑道:“無事,本來就不該讓大姨太端茶的,我才是小輩,怎麼能承大姨太這樣的大禮。”
三人又說了一會兒,大少夫人吩咐人去重新沏茶來,新茶端上來,因為天氣熱,三人等著茶涼,方才喝了些降降暑。
沈嬋兒從大少夫人處離開之後,兩人見到沈嬋兒的身影漸行漸遠,大少夫人緩緩轉回身看著大姨太,目光中滿是凌厲。
兩人像是午後逛園子一般走到湖心亭裡,吹著湖面上的清風,心情卻十分的不好。
大姨太怯生生的道:“姐姐……我下不去手……”
大少夫人知道,是沈嬋兒那句話讓大姨太一時間心軟起來:孩子都是無辜的。
那個女人是已經察覺了什麼?還是果真是天意湊巧?錯過了絕好的機會,大少夫人本是心煩意亂,但經過湖面上的清風吹拂,想到沈嬋兒今兒說的話,也覺得此事不能急躁,萬一出了馬腳,誰都不用活了。
便嘆了口氣,瞅著大姨太眼淚汪汪的眼睛道:“也是為難你了,這次失去了機會沒關係,你長長記性,下次成功也不晚。”
大姨太經過這次心驚膽戰的經歷,再也不想做這些傷天害理的事情,立即道:“可是姐姐……”
大少夫人卻似很累了,不想再聽她說下去一般,起身淡淡道。
“好了,都累了,回去歇著吧。”
天氣涼爽了幾個時辰,因為無風,又悶了起來,水汽瀰漫,墨黑色的蒼穹無一顆星子,黑壓壓滿是烏雲,眼瞅著一場大雨就要下來,府裡的下人們倒是十分的高興,主子們都有冰塊降暑,那些冰塊對於他們來說卻是十分奢侈的,來一場痛快的大雨也好,正好驅散暑氣。
大少夫人洗了個澡,似乎已是半夜,最近府裡總有鬧騰的事情,她倒是也習慣了晚睡,身邊的蒲柳扶著她走進房,扇走幔帳裡的蚊子,轉身對她道。
“夫人,可以就寢了。”
大少夫人疲憊的點點頭,在太陽穴點了些清涼油,瞅著窗外黑壓壓的天空,悶的像是喘不上氣來一般。
“像是要下雨了。”
大少夫人淡淡的說,蒲柳開心的笑了笑道:“下雨好哇,正好熱的難受呢。”
正當兩人準備熄燈就寢之時,一陣白光閃過,門外一聲炸雷響起,嚇的大少夫人驚叫起來,臉色慘白,不知今兒是怎麼了,心虛的很。
“少夫人您無事吧?”
蒲柳安慰了她一會兒,大少夫人驚魂甫定,點點頭,要轉身之際,又猛然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