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雪,天天去御書房外頭候著,等皇帝病況好轉,又託了內官、內侍們在皇帝跟前遞話。好令皇帝改變心意見見他。
楊麗軒以往曾在宮裡住過一段時日,那時她在陪伴著德妃,就盼著有朝一日。嫁給十皇子,好不容易盼到了十皇子議婚,結果卻是令她心碎……
大哥身死,十皇子瘋顛,而她。卻成了二皇子的妾室。
妾室啊!
她應該是元配正妃的啊!外祖母、德妃及身邊的人都是這麼跟她說的,誰曉得命運卻開了她一個大玩笑!每當她曲膝向二皇子妃請安福禮時,總是掩藏不住自己滿腔的恨意。
自己原該是與她同等地位的啊!她們應該是妯娌才是。
丫鬟輕輕拍了楊麗軒的肩頭:“夫人,您打算如何答覆世子夫人?”
楊麗軒微怔,“舅母的意思是,外祖父打算撇下德妃和安王?”
“這奴婢不知。”丫鬟垂下眼眸隱藏了情緒,“奴婢只知,夫人若不是德妃變卦,就不會陷入如今的境地。既然安王己成廢人。侯爺打算改投明主,也不為過。”
楊麗軒知外祖父打算透過她,向二皇子輸誠。微有些不知所措,丫鬟勸了良久,才哄得她點頭。
因為外孫女入府為妾,富昌侯臉面實在下不去,因此雖曾與二皇子連手做了些事,但那都是心照不宣之舉,未曾明白立盟,老人家因為楊家兄妹,對安王及德妃有了嫌隙,再加上,安王的病況反覆,不止皇帝、御醫起疑,富昌侯自己也感覺不對,安王一直仰賴著自己,論理不該有事瞞著自己才是,但,他轉手將楊瑞祥賣給了八皇子,又擅自動用自己給他的人脈,而不曾知會自己一聲。
現在皇帝病倒後,安王府邸熱鬧得很,試問,主人都病得七七八八的安王府,為何不似誠王府閉門謝客,反倒車水馬龍熱鬧極了,富昌侯命人去問自己安插在安王身邊的小廝、管事等人,竟發現,那些人早不知何時被人悄無聲息的換了,連人去了那兒都不知道。
富昌侯立時覺得有異,命妻子進宮見女兒,德妃卻一問三不知,富昌侯心生警愓,命人悄悄的詳查,竟發現有人假借安王名義,將他的人脈一一收攏。
與安王交好,能得到安王親筆書信為證的人,就只有八皇子,可八皇子已死,還有誰?
富昌侯一個激靈便想通了。
一個八皇子害死了他的外孫,間接逼得自小養在身邊的外孫女委屈入二皇子府為妾,現在三皇子竟想利用安王,取得他數十年積攢下的資源?連聲招呼都沒打啊!
富昌侯氣惱之下,卻也明白不能挑開來跟三皇子鬧開,環顧眾皇子後,唯二皇子能與三皇子拚搏一番,反正外孫女已嫁他為妾,要是二皇子登基為帝,楊麗軒憑自己的從龍之功,也能在後宮中搏得一席之地。
圓臉的丫鬟見楊麗軒點頭答應了,才進一步道:“夫人,您且放寛心,只消您好生保養自個兒,早日誕下麟兒,日後未必不是沒有機會與今日的德妃一樣。”
楊麗軒不禁抬手撫向小腹,像德妃一樣?
“若王爺當了皇帝,那您的份位勢必要往上提一提的。”圓臉的丫鬟索性直接挑明瞭說。
窗外的風忽地緊了起來,吹得窗欞咯吱作響,也敲響了楊麗軒心中的慾望。
※
時近年底,各地的百姓皆忙著準備過年,東方朔的酒樓生意很好,大堂裡日日高朋滿座,包廂更是一位難求,掌櫃的忙裡忙外時,還不忘將莊子新送的酒給送去藍府。
東方朔跟藍家兄弟領兵巡視衛所去了,至少到年三十才會回府,大奶奶只得讓大總管請四皇子出面點收。
皇帝重病的訊息傳到後不久,皇帝的密旨就由隱龍衛送到,四皇子接了密旨後,便安住藍府裡悠哉度日,整個人竟圓了一圈,黃內官不禁感嘆寧夏的水土養人,四皇子見他一臉感嘆,不禁暗笑。
卻想不明白,父皇的密旨是何意。
開春之後讓他點了藍守海、竇、衛、範、朱幾位將軍領兵赴京參加點閱,這幾位都是西寧大營的大將,手下的兵馬約有五、六萬人,為了開春的點閱,需要從寧夏這般勞師動眾趕赴京城嗎?
密旨還令他暫不外傳,連阿朔都不能說。
四皇子想破了頭,硬是想不明白。
又想到前兩天,阿朔命人送回宮的年禮,更悶了,阿朔竟然不讓他看準備送給父皇的是什麼禮,為何這般神袐?
大總管看四皇子一臉心不在焉的點著酒罈子,不禁在旁提醒,“王爺,您看要不要先選幾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