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得這麼輕鬆,若只有程家表小姐一個倒還好,偏又有個藍慕絹,不過幸而嚴家的幾位小姐沒有來,否則就真亂了。
“姑娘想得太簡單了,她們幾個起心動念,也想著攀高枝兒,真是不知羞了!老爺還擋著不讓您見十二皇子,她們倒好,可著勁兒拖著你去見。”何媽媽有些惱。
那你還幫著他傳東西給我?慕越沒好氣的看奶孃一眼,卻沒把話說出來,何媽媽防的緊,連菊芳都以為何媽媽給慕越的木盒,是京裡的老夫人託人送來的。
何媽媽裝著沒看到,姑娘不知道,她接了東西后就稟了老爺,老爺其實是知情的,也允了她將木盒交給姑娘,否則她那來那麼大的膽子幫著十二皇子。
慕越賴在何媽媽懷裡,平兒笑道:“姑娘不是與表姑娘說,要回來趕功課的嗎?老爺要派人回人取,不緊著寫成嗎?”
“哎唷!剛剛太累了,走了那麼久,腳都酸了,就讓我歇歇吧!”
“走累了?腳疼不?奶孃給您揉揉。”何媽媽抓著慕越的腳就要搓揉,慕越忙撥開奶孃的手,笑道:“沒事,沒事啦!”
平兒站在炕前笑著,雀兒端著托盤進屋裡來,見到慕越跟何媽媽鬧成一團,也跟在一旁看,外頭圓兒問道:“姑娘,媚兒回來了,您要見她嗎?”
這幾乎成了慣例,媚兒從外頭回來,都會帶著小道訊息,姑娘總會要她進去說來聽。
慕越收聲坐直身來,何媽媽伸手為她抿了方才散亂的鬢髮,又整整自己的衣服,檢查了一番後,慕越才讓媚兒進來。
媚兒笑容滿面的走進屋來,對著慕越福禮,何媽媽挑剔的看著她的動作,沒有說話,媚兒怯怯的朝何媽媽看了一眼,見她沒有開口挑刺,便暗鬆口氣,她要是知道何媽媽在屋裡,她就不在這時候來了。
慕越看著媚兒輕笑,“怎麼了嗎?”
“呃……”媚兒又睃了何媽媽一眼,慕越看著有趣,便推了何媽媽一下。“媽媽,我有些餓了。”
雀兒聞言總算想到自己手上的托盤。“啊!姑娘不說,我都忘了,這是燕窩粥,周大娘方才讓人送過來的。姑娘快來喝了吧!”
慕越睜著大眼看著雀兒,無言。
平兒掩嘴輕笑,將雀兒手上的托盤放到炕桌上,“姑娘快喝吧!正適口,天兒還冷著,喝涼的可就不好了。”
何媽媽如何不知慕越是想支開自己,好聽媚兒說八卦,媚兒能打聽到的訊息不算機密,小孩子愛玩罷了,就由得慕越去整,當下便起身道:“姑娘先喝著燕窩粥填填肚子,奶孃這就去廚房看看周大娘午膳準備些什麼菜。”
“啊!”慕越忽地想起來。“奶孃你跟周大娘說,我火氣不大,可不跟湘表姐一樣吃清淡的。”
何媽媽一怔,這怎麼回事?
平兒趕忙將大少奶奶對程湘湘的飲食安排,說給何媽媽聽,何媽媽抿嘴一笑。“是該吃著清淡些,清清腸胃,免得積累一肚子火氣,胡亂見著誰就亂噴火。”
說完便徑自去了廚房尋周大娘。
媚兒見何媽媽走了,立刻吐了大大的一口氣。“媚兒,你聽到了什麼訊息?”
“程家表小姐拉著絹小姐去逛園子,去到往後園的角門,卻找不到守門的婆子,程家表小姐立刻拉著絹小姐要去後園,沒想到角門鎖著,叫了半天就是不見半個人來,程家表小姐讓丫鬟找人來開,那丫鬟說是去找人,其實躲到一旁偷懶了,拖了好一會兒才回來,說是找不到人,氣得程家表小姐找夫人告狀去了。”
“她的丫鬟倒機靈,只是……”她讓婆子們將門鎖了,退到後園去,任人敲門都不開,程湘湘找夫人告狀去,會不會讓婆子們挨罰?
慕越讓媚兒先下去,拉了平兒道:“你去跟嫂嫂說一聲,讓大嫂心裡有個底,別責罰那些婆子。”平兒點頭,隨即去尋大少奶奶。
雀兒則是抱怨道:“夫人也真是的,明知兩位表小姐不省心,偏讓她們住進來,現在十二皇子不在府裡,她們尚且這麼鬧騰,要是他在,她們不更鬧翻天?”
慕越靠在炕椅裡,程湘湘這性子不知像了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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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瀾院裡,嚴氏斜倚在炕上的橘地灑金條褥上。“兩位表小姐是怎麼安排的?”
潤福家的站在炕下,聞言躬聲稟道:“程家表小姐一去見正房鎖著,立時吵鬧不休,後來新撥去致玫院的管事媽媽不知說了什麼,程家姨太太便拉著表小姐去看東廂,看過之後,不等大姨太太說話,便搶著安置程家表小姐住在東廂,虧得大姨太太性子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