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有紙條。”那人指著餐桌上立著的一張紙,上面歪歪扭扭地寫著:
女兒,今天爸的工友生日,去他吃飯了。晚飯給你放鍋裡了,記得吃。
程若冰稍微鬆了一口氣,幸好程揚實有事,要不自己還得想個理由。
她先讓那人在沙發上坐下,然後去浴室放好水,讓他自己清洗;她則是回了房間,拿出一些繃帶和外傷藥。
本來是買來備用的,沒想到這麼快就派上用場了。
那人把傷口清洗完出來,臉色更白了幾分。
“你失血過多,最近得好生修養。我最多隻能留你一晚。”程若冰一邊給他包紮一邊說。
“一晚就夠了。”男人的聲音也是冷冰冰的。
他的手臂上有一條長長的傷口,明顯能看出是利器所傷;而且刺地比較深。
程若冰熟練的包紮技術讓他很吃驚,同時也嗅到了同類的氣息。
“你不怕?”他問。
把繃帶打了一個漂亮的結,程若冰拍拍手,把東西收拾好,“好了!”
對方似乎還在等她的回答,一雙丹鳳眼凝視著他,雖然收斂了很多,但上位者的氣息還是不自覺地散發出來。
“你都不怕我再送你一程,我又怎麼會怕救你?”
程若冰這話可謂含糊,但兩人視線相交的時候,就知道對方已經聽懂了。
她也沒有去問他的名字,想說自然會說。
那人眼裡的興趣越發濃烈,程若冰稍微皺起了眉頭,“把你的視線移開。”
氣勢毫不輸於他。
她端著飯從廚房走出來。
“我也沒吃晚飯。”
“碗筷在廚房,自己去拿。”
男人挑眉,他已經好久沒有受到這樣的待遇了。
不過……貌似心情還不錯。
“哎喲,我這腿啊……”他一邊說,一邊用眼睛瞥向程若冰,希望她可以“良心發現”。
程若冰目不斜視,表情都沒變化,慢慢吐出幾個字,“需要我幫你打折嗎?”
☆、 窘迫的時候都能讓他碰上
“不,不用麻煩您了,我自己去!”他嘴角一抽,自己是狼入虎口了嗎,怎麼還會有比自己更“兇悍”的人,而且對方還是個女人!
兩人對坐著,吃飯的大部分時間,他都用來觀察程若冰了。偶爾程若冰不耐煩了,抬起頭來,他也沒有要把視線移開的意思。
“你到底是什麼身份?”他有些好奇。
“你覺得我能是什麼身份?”程若冰不答反問。
那人看了她幾眼,又環視了一週,屋裡的擺設再平常不過了,“你別告訴我你就是一個普通的工人家庭的孩子?”
“你是都看到了嗎?”
程若冰沒有停下筷子,夾起一塊排骨往自己嘴裡放。
那人看著她白皙的臉和在燈光下盈盈亮的長髮,手上也沒有繭,不像是道上的人。
“自己的碗自己洗!”
那人還在看著她發呆的時候,她已經吃完了,利落地收拾好碗筷,離開了餐桌。
晚上,程若冰躺在床上聽到外面細碎的聲音,她知道那人沒有睡著。
也是,白天才死裡逃生,躲過了追殺,晚上如何安眠?
第二天,天色剛矇矇亮,程若冰出房間門時,那人就已經離開了,只留下了一串數字,程若冰估摸著是他的電話號碼,順手把它存在了手機裡,將紙條撕碎了。
雨在半夜就停了,整個城市像是被洗刷了一樣。
程若冰到嘉林的時候,蕭景珂已經到了。
先是把傘還給了蕭景珂,程若冰才去換武術服。
有人來找程若冰陪練,她也是盡心盡力,只是打到一半,她突然臉色變了變,暗道一聲壞了,自己怎麼把例假的事兒給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