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若冰也剛好出來，快及腰的長髮髮尾還滴著水，純白的睡裙，手裡還拿著一塊浴巾，正在擦頭髮。

“過來。”蕭景珂招招手，他已經把吹風機給插好。

程若冰直接回浴室將浴巾搭在架子上，然後坐在床邊，讓頭髮露出床沿。

真是前所未有的乖巧。

蕭景珂略微粗礪的手掌在她髮間穿梭，輕地有些癢。

在他看不見的地方，程若冰垂下眸子，微抿雙唇，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好了。”

蕭景珂最後由上到下摸摸蓬鬆的頭髮，關上吹風。

程若冰轉過頭，很自覺的滑向了床的另外一側，給他留出一半的床位，問道，

“我關燈了？”

“我來吧，你躺好。”蕭景珂以為她累了，想休息，只是他話音剛落，整個房間就暗了下來。

程若冰直接把燈給關了。

他愣了一秒，失聲一笑，有些無奈。掀開被子上床，側躺，一隻手臂橫搭在程若冰的腰際。

“睡吧，明天給你做早飯。”

“好呀。”

蕭景珂並不太困，平時這個時候，他應該還在書房處理檔案或者。

睜著眼睛，思考這兩天發生的事。被子裡，一雙柔軟的手慢慢攀上他的胸膛，還不老實地用食指四處點啊點……勾地他心裡一陣急躁。

握住某人惹火的手，“老實睡覺，要不別怪我把你給辦了！”

他惡狠狠的語氣只是換來程若冰一聲輕笑，她乾脆整個人慢慢的在被子裡動啊動，蕭景珂雖然很想，可又不能付諸行動，只好哄到，“乖，你現在身體沒恢復好，我們休息好不好？”

程若冰放在他胸口處的手一頓，蕭景珂以為她生氣了：好不容易主動一次，卻……

正欲再度開口，程若冰直接挪過去，爬在了他身上，耳朵貼在他心臟的位置，靜靜地聽著他強有力的心跳聲。

“景珂，”聲音聽起來細細的，“你怎麼不問我為什麼？”

蕭景珂雙臂環抱住她，思忖半晌，“你不想說，我就不問。”

程若冰突然抬起腦袋，“可是我現在想說了，你聽不聽？”

“當然。”

蕭景珂心跳節奏亂了幾拍，對於她接下來要說的事，總覺得有幾分不尋常。

☆、 坦白

程若冰半個身子都趴在他身上，覺得特別舒服，目光悠遠。即使房間裡沒了燈光，也並不影響蕭景珂的判斷，她現在的心情似乎有些低落。

“我不是程若冰，你信嗎？”不知道是鼓足了多大的勇氣才說出來，她心裡打鼓，對於蕭景珂接下來的反應既期待又緊張。

蕭景珂一陣沉默，這也在她的意料之中。連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的事情，從別人口中說出來，更像是天方夜譚了。

可是下一秒，“我信。”

他的聲音很低沉，也沒有程若冰想象中的驚訝。

“你相信我？”程若冰的語氣滿是驚訝，“難道你不懷疑我”

蕭景珂驀然笑了起來，很輕，手指間是她柔軟的髮絲。

“現在的你和之前的你變化太大了，而且幾乎是在一夜之間。我並不認為這是在正常情況下發生的。”

他將自己最初認識程若冰時調查她的事，毫無保留地告訴了她，“只是，你說的這個可能，我並沒有想到。”

感覺到腰間略微扣緊的手，像是怕自己突然消失一般，程若冰心裡一暖。

她本可以守著這個秘密過一輩子，可是在經歷昨天的事情之後，她突然就萌生了這個聽起來有些衝動的想法。

瀕臨死亡的時候，她滿腦子裡大概也只容得下蕭景珂一個人了，他將赤誠之心捧到自己面前，可最遺憾的事，竟然是自己沒有對他坦誠。

程若冰聽著他的回答，咯咯一笑，“你要是連這個都能猜到的話就奇怪了，難不成你跟我有一樣的經歷？”

蕭景珂在她腦袋上一揉，“想什麼呢。”頓了頓，問出了一直存在心裡的疑惑，“所以說，啟瀚是跟之前的你認識？”

程若冰默，隨後點點頭，“認識嗯，好久之前的事了，我都快忘記當時是怎麼認識他的了。”她聲音有些空洞感，原本以為記憶深刻的畫面，現在不過也只是剩下朦朧的影子。

“他和你是戀人？”蕭景珂不確定地問道。

程若冰抬眼，“你怎麼知道？”

“眼神，”雖然蕭景珂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