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文博乃是元陽宗宗主。這元陽宗是當年許聽潮一行來到巨人界時撞見的第一批修士,百年後鈞天上院創立,元陽宗便舉派來投,這十多年下來,出力極多,倒也算是能信得過。
眾人都是無法,只能照此辦理,只是又選了幾個當初隨同邵元修一同加入鈞天上院的太清門同門,再加上高小七夫婦,以及傷勢未愈的玄武神獸鞠扶子——這老龜便是到了天妖殿,也只會顧著自家養傷,斷然不能親自處置日常事務,但他兒孫極多,其中開啟靈智,修為有元神的不在少數,正好頂事。
召集好人手,帶足了諸般靈材,已是兩個時辰之後,與親友師長辭別,許聽潮架了元磁極空梭,徑直望東方而去……
“那位濟厄大師當真好不要麵皮,竟然哄騙喬痴師弟,探得姐姐手中佛珠的根腳!還尋了藉口,妄圖借去參悟!”
飛梭之中,敖鳳氣呼呼正自地述說。
“也不想想姐姐佛珠之上記載的是何等佛門大(蟹)法?怎會憑白給他看?”
“這和尚確實吝嗇得很。當年往仙靈錄中走了一遭,就只留下妙品蓮華咒和伏魔大手印兩門法術,最寒磣不過!”
敖珊也笑盈盈地應和,讓敖鳳更是起勁。
“可不是麼?如此德行,怎還有臉自稱鳳凰界佛門第一人?”
“鳳凰界中還有佛門聖地西元洲,濟厄和尚可當不起這般名號!”
這回說話的卻是高小七。此番前往妖域天妖殿,許聽潮特地叫上了他們夫婦,他便頗為興奮。早年與許戀碟過慣了江湖奔波廝殺的生活,教他靜下心來修煉,委實有些難為人。
“至少也是燈承洲佛門第一人!”
……
六六三 烈火焚魂鑄魔劍,周天星斗煉玄黃(七)
祁堯與陶萬淳吹鬍子瞪眼,似是不喜這位師兄數落自己,還將焦璐師妹晉階的事情都瞞到現在。
許聽潮和血妖卻不理會這兩個老兒,只欣喜道:“敢問師伯,焦師叔何時晉升返虛之境?”
晉階虛境不同於凝結元神或者元神合道,反倒與凡人初初修行有些相似,箇中變化,只有自己清楚,斷然不會驚動了旁人。因此焦璐晉階虛境無聲無息,也還說得過去。
陶萬淳伸手捋須:“就在陣中擒捉那老魔分神的時候。你焦師叔本就不在意些許虛名,又值兩百多弟子被害殞身,如何還肯宣揚?”
眾人本還心中歡喜,聽了此言,再看看縞素低垂的靈堂,又自生出幾許悲慼。
陶萬淳將目光從密密麻麻的靈位上收回,嘆息道:“且不說你焦師叔。都是好苗子啊,非但要料理好後事,還應好生撫卹其家人。”
血妖肅然道:“弟子已安排妥當,若其家中尚有別的兄弟姐妹,不論資質,皆可收入門中教導。”
陶萬淳這才讚許點頭,不再說話。
“師伯,焦師叔她……”
“你小子就莫要指望了!”不等血妖說完,陶萬淳已知其心中所想,當即就冷哼一聲,“在我們幾個老不死眼中,太清別院和鈞天上院並無二致。方才就說過,老道既然來了此處,焦師妹定然只會留下輔佐孟言師侄。”
“師伯息怒,弟子過往您也知曉,除了您與祁師叔,也就焦師叔對弟子另眼相看,想將她老人家請來,也是存了孝敬侍奉的心思。”
血妖涎著臉告罪,陶萬淳面色方才緩和,而後輕輕搖頭道:“就算沒有太清別院,你焦師叔只怕也不會如你所願。”
“為何?”
不只血妖,許聽潮,敖珊敖鳳,踏浪墨鯉等,都是面露疑惑。祁堯卻是暗歎一聲。齊豔、裴疏桐和鄭沱投生的皇甫睿江半落兩家四個兒女,也都和祁堯一般。至於唐季甫鞠扶子等人,畢竟新入鈞天上院,哪裡會知曉太清門舊事?
“怎忘了你呂乾陽師叔?”
陶萬淳略微提點了一句,便不再多說。
儘管如此,血妖和許聽潮卻也大致明白了。
他們多少聽說過焦璐師叔和呂乾陽師叔之間有些情愛糾葛。
焦璐雖有意,奈何呂乾陽卻戀上靈狐宮宮主之女胡(蟹)平卉,還因此惹出偌大事端,至今仍被囚禁在聚雷臺上,受那天雷亟身之苦。
呂乾陽被判雷刑之期兩百餘年,已過了半數。他也被譽為門中天才,脾性如何,只看不顧門中反對,決然與胡(蟹)平卉這妖女苦戀便知!以他這般性子,刑滿之後,斷然不會在太清門中逗留!
介時天地之大,又該去往何處?太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