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了?!”慕容御疆一驚,心口本能地猛地一抽痛,一股極其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他一把抓住李少陵的手臂急忙問道。
“你去看看吧,無論如何,我都會盡快送他離開,這就當做你們見的最後一面。”卓卓的聲音裡平淡如水,聽不出任何感情,但是此刻他心裡的痛苦難受,卻不為人所知。
慕容御疆心裡一片苦澀,他抬起頭看了看卓卓,推開替他包紮的李少陵大步流星地向外走去,隨後李少陵和卓卓也跟了上去。
此時營帳外仍舊是一片混亂,看熱鬧的侍衛陸陸續續向雲深所在的大營走去,卓卓等人停下腳步,慕容御疆朗聲道,“你們都在做什麼?!傳令下去,一刻鐘之內誰不回到各自之位,擅離職守者嚴懲不貸。”
此話一出,頓時安靜了下來,時間像是停止了一樣,不知是滯留了多少時候,大家一鬨而散,相互推搡著往原營區跑去,慕容御疆等人就站在原地看著一眾侍衛張皇地穿梭在他三人四周,卓卓從身後拍了拍慕容御疆的後背,“你做得很好,軍中各侍衛平日裡都是我們的親兄弟,但是作為士兵,即便是親兄弟也要軍法處置,什麼時候該強硬,什麼時候該軟你要把握好,日後我會慢慢教給你的。”
慕容御疆心不在焉地應達到,滿心都是那個孩子的影子,他甚至不知道他的名,他甚至總是將他與雲深的身影重合,但是此刻他的擔憂卻是實實在在的,而他的心不在焉也全然落在了卓卓眼中,卓卓暗自嘆了口氣,不再言語,三人想雲深的營帳走去。
☆、155、巫術招魂
“莊先生,怎麼樣了?”慕容御疆已進入營帳便抓過莊刈問道,莊刈被他從身後抓住衣襟從後面提了起來,李少陵一見,趕忙過去攔住他,小聲提示道:
“此時讓莊先生趕緊救治才是要緊的,若是耽誤了時辰,到時候連後悔都來不及。”
慕容御疆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黯然將莊刈放回地面,再次開口詢問,“他究竟怎麼樣了?怎麼看著像是一具冰冷的屍體一樣?”
“回各位,當初小公子剛被送來的時候,草民就曾經替他診治過,當時他體內寒氣驚人,草民用了祖傳的秘方勉強對他的身體五臟進行調養,慶幸的是小公子恢復的還算好,但是……”
“莊先生此時就不必有所顧忌,只說出來便是了……”卓卓說道。
“那草民便直言了,小公子此時體內的寒氣像是上千年的寒玉一般,而且脈象全無,已然如同死去多年一般,但是小公子卻仍然有囈語,所以草民也甚是奇怪,請恕草民無才,常倫的醫術已經全然無用了,所以……請各位另覓良醫。”此時奇怪的不僅僅是莊刈一人,在場所有人都聽到了方才原本已經毫無生命跡象的雲深開口喃喃的唸了‘塵煙’二字,此時都兢兢戰戰不敢靠近。
“莊先生怎麼能這樣說,這世上若是有連你都救不了的人,那麼我們還要到哪裡去找人呢,你不能就這麼離開,你必須將他救活,你不能走……”慕容御疆大驚,下意識緊緊拉住了莊刈的手臂,渾身都激動地顫顫發抖。
“慕容!你不記得自己剛才答應了我什麼?!若是你與他無緣,就放他離開,你如今有更重要的事情做……你……”
慕容御疆哪裡還剩下理智慧夠聽從他的話,他只是緊緊攥住莊刈的手不讓他離開,心裡的恐懼前所未有,卻有著一種朦朧的熟悉感,“你要是敢走的話,我便親手殺了你!殺了你!”
“老夫命不久矣,你欲殺之而後快變動手吧,老夫也沒力氣同年輕人掙扎。”莊刈極為冷靜,從一位醫者的角度,雲深此時脈象心跳全無,五臟六腑也已經停止了運作,根本毫無生還的希望,而且更重要的是,他總是覺得這個孩子身上有真什麼讓他感到奇怪的東西,這個東西是他所不想觸碰的。
“慕容!你冷靜點!”卓卓上前一步,抬腿一腳狠狠落在慕容御疆下腹,見他悶哼一聲蜷縮在地,不再言語,便知道這一下的疼痛或者是將他從方才可怕的執念中拉了出來。
李少陵靜靜地看著平躺在榻上的這具美得驚豔萬年芳華的身體,此時像是一具絕美的冰雕,一動不動,心裡莫名地一陣感傷,替慕容御疆,也替自己,這些年他們幾人的路艱難得超乎想象,他從前一直以為身在王侯府,父親便是他的榜樣,他兒時的夢想便是如父親那般偉岸,效力於國家,卻不成想還未成年,父親已遭到貶斥,流放他鄉,客死途中,從那之後他的生活就開始一步步跌進深淵,他先是愛上了張瑞,而後又親眼面對了他的離去,隨後被迫與一名女子成親,本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