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的人。但坐上位的肯定是年輕力壯的男主人,老人無法坐上位,甚至看不到步履蹣跚的老人。我當時只是稍微好奇,於是查證了一下,竟然發現他們那邊的人就完全沒有我們這邊尊老的意識。我們這邊孝敬老人是天經地義,他們那邊沒這回事,他們的老人等手腳不靈活了,就把家產分光,自己去,或者家人送去,到無人荒地一個人等死。我們聽著很不可思議,對吧?卻是他們那邊沿用了千百年的規矩。他們用頭蓋骨碗,他們遺棄家中老人,可他們都是好人。為什麼?”
眾人現在都不懷疑姜鏘所言了,可也都回答不出為什麼。只有白適捏著一隻酒杯怔怔地想了好久,才長出一口氣,道:“殷兄的觀察真是細緻入微,我大大不如。你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確實是殷兄說的這個現象。我當時還以為那地方環境惡劣,生存不易,老人早早去世。想不到原來是遺棄老人。他們怎麼做得出來?遺棄的可是他們的親爹孃。”
姜鏘吃了三塊唯美多汁的現炙羊肉,才肯好好說話,“怨不得白兄沒意識到這問題。這現象,等我遊歷了幾十個國家之後,才想明白。只是想明白之後,再看見規矩什麼的,就再也無法打心眼兒裡地尊重了,整個人壞掉了。讓我多吃幾塊肉,再聽我下回分解。我都餓了好幾天了。”
眾人都看著她雪白稚嫩的臉,心裡只抽冷氣,幾十個國家!怎麼走的。但依然無人懷疑。
尤其是樂至這個刑偵高手,聽得更仔細,心說皇后得從幾歲開始遊歷,才有如此多的經歷啊。很是想不通。但聽到她說餓了好幾天,不禁又撲哧笑出聲來。原來宮裡下毒案頻發,還是把這個混身都是本事的皇后給嚇得不敢吃飯了。
姜鏘優雅地看向樂至,“樂兄笑得太沒兄弟情誼了。罰你取那邊那塊火腿的火腿心,將最中間的部位切成半透明薄片,切一大盤,生的呈來。”
太沒兄弟情誼?樂至又笑,“可是生吃?”
“是啊,有這大好蜜瓜在,不能不卷一塊兒生吃。”
白適興致勃勃地道:“還有這種吃法?不過那隻火腿是做烤魚調料用,我讓廚下取更好的火腿來。”
身處頂級世家子弟當中,姜鏘即使再神往久違的帕爾瑪火腿和伊比利亞火腿的滋味,此刻也只能繼續慵懶地倚著矮圈椅,裝著漫不經心地優雅,“有。可惜我最近吃藥,不能喝酒。不知白兄這兒有沒有西域產的紅葡萄酒,越是陳年越好。配那火腿……我這一年來怎麼忘了這一美味。什麼都可以忘記,唯美食不可辜負啊。”
朱青眼睛一亮,說得出“唯美食不可辜負”的人絕對合他胃口。“正好,白兄家的綹莞火腿是南詔一絕。白兄有上好紅葡萄酒嗎?若無,我讓人快馬去拿。”
一聽白適家還做火腿,姜鏘裝慵懶的打算立刻破功,兩眼亮閃閃地看著白適,襯得眼角斜飛的金粉更是流光溢彩,道:“白兄,拜託,請來兩隻火腿,黑毛豬,用精飼料養大,肥腴,切開要能看得到紅色瘦肉間均勻分佈的脂肪。一隻火腿較軟,一年陳,只要火腿心;另一隻三到四年陳,去皮帶肥膘。若得有煙燻的,更好。”
白適讓小廝立刻去照辦,還讓小廝去酒窖抱一木桶紅葡萄酒來。朱青則是招手讓他的小廝也回家抱紅葡萄酒去,他覺得他的酒肯定更好。
一位鵝黃雲錦袍子的公子笑道:“殷兄家裡也做火腿?說起火腿來如數家珍。”
樂至微笑代答:“荀兄忘了,殷兄的性子就是刨根究底,這不連看見頭蓋骨碗,也得刨出個一二三四。”
姜鏘則是忙於在地圖上找綹莞,綹莞是個小地方,姜鏘對它沒印象,一頓好找。好不容易找到,一看,正好在那個時空的雲南出產著名的雲腿的地方。她很是滿意地一笑。
白適只是在旁邊看著,見此也是一笑。他既然做火腿生意,自然是明白綹莞那地方對於做火腿的好處。因此問都不用問,皇后肯定也看了地圖後就明白那地方是出產火腿的好去處了。這真是個聰慧無比又見多識廣的女人,難怪皇上完全不計較她的身份,不到一年就為她殺了許多反對者,不顧一切把她推到皇后寶座。換他,家裡若是有個這樣的女人,也是專寵,甚至可以將門客也悉數遣散,每日對住她就行了。但當然,這隻能在心裡想想。
而作為宴會的主人,白適還得適當主持一下話題。“殷兄,趁火腿還沒來,不如你再繼續說說那高原的習俗為什麼允許棄養父母?你看,大家都急著等下文。”
姜鏘忙將視線從地圖上收回,揚眉一笑,道:“很意外諸位喜歡這個話題,原以為這種話題枯燥沉重,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