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其妙的憐憫,修仙之人該心狠手辣之時仁慈,遲早要葬送自己的。左連城的雙掌也是如燕七般緊握了起來。
……
李餘內視下,數寸大的淡金紅色元嬰正在識海中盤膝而坐。元嬰旁邊是幽幽而轉的乾坤鼎,而另一邊則是兩道凜冽的白色華光倒豎。
進入元嬰境已是一年多了,每次內視元嬰,都是有一種是我非我,一些恍恍惚惚的感覺。不過李餘依舊在法力上比尋常同階修士強橫不少,他此時雖是元嬰初期修為,但是法力直可追上一般修士的元嬰中期法力。
從入定中醒來,他睜開眼睛,精光充盈。看著窗戶糊紙上有微光透過,顯然已是新一天來臨了。他即有些緊張,又有些希翼。今日便是要跟左連城與慕容天縱前去支援北靈門,挽救頹勢。
開啟門,燦爛的陽光在眼前晃悠,原來今日是個好天氣,在天南魔海難得如此晴朗好天氣。但是好天氣並不能讓李餘開心多少,他心裡就像憋著一口氣!
一朝神功成,我要血深仇!不動屠刀,如何舒我心!
………【第兩百一十二章 銀針仙子】………
中午時分,夏日如火,炙烤得百物乏力。這裡是鐵嶺城與北靈城接壤的地域,一條筆直寬大的官道將兩城竄接了起來。這時官道上許遠都見不到一人,只有偶爾一時候,才有一兩駿馬或馬車帶起陣陣塵煙疾馳而過。
大道兩邊稀疏的幾棵柳樹無精打采垂著樹枝,枝葉是一動也不動。樹上的知了拼了命般鳴叫,平添不少煩躁。在這樣的天氣下待得久了,會讓人有些心火起來,那一股火氣升起,便是惹得嗓子都要冒出煙來。
在炎炎烈日下趕路,最為讓人欣喜的莫過見到那一杆從路邊伸出的茶酒旗。在此處官道轉角不遠處的樹林,確是有一杆頗大的酒旗探出,一里老遠都可以看得清清晰晰。
這間設立在路邊的小酒樓此時生意顯然是好得出奇,一側巨大的古樹下面建立的馬廊早就有七八匹駿馬在其中,還有數駕大馬車停在另一旁的空地上。
小酒樓有兩層,一層大約不過只能擺五六張桌子,從開啟的窗戶中可以看到,在下面的一層只是剩下了一兩個空位而已。
雖然客人不少,但是奇怪的是並不喧囂,只是有些低沉的細語。
“噠噠!”一陣馬蹄聲大起,一輛寬大的兩架馬車緩緩朝著小酒樓過來,這輛馬車並不停在旁邊那馬廊之處,而是一路朝著小酒樓門口而來。
有些正在喝茶的客人眼神稍微一掃,一看到這輛馬車的仔細之時,皆是眼中精光一閃。
本來還有一些絮絮私語,這一輛突兀而出現的馬車一到小酒樓門口,頓時是變得寂靜無比,就是一根針掉在地上都可以聽得到聲響。只有在馬廊那邊的馬時不時打嚏的聲音傳來打破沉默。這一切詭異的沉悶是源於這輛馬車。
這雙駕馬車外面一切與普通馬車都沒有多大分別,只是它的輪子與車身上面有不少隱隱流動的風雲符紋,細細一看,之中濛濛微光忽起忽滅。顯然,這馬車之上是烙印有法陣的,關於這一點,小酒樓中早有明眼之人看出,是以掩口便是不語。
凡塵中修士的蹤影不常見,修士手段厲害,遠非一些行走江湖的武林高手可比。一般多有脾性古怪或嗜好不定之輩,若是惹上,少則重傷,重則命都不保。
駕馭這一輛馬車的是一位四十來歲的赤胳膊的壯漢,他橫眉豎眼,身穿短襟衣,裸露在外面的面板銅黑油亮,一身肌肉賁起驚人,一看就是可以倒拔楊柳的狠人。
馬車還沒靠近小酒樓的時候,在巨樹下照看馬廊的小廝便是上來,這馬車要是真要停在門前,只怕店主會將他嘴巴打腫。
小廝還沒上來,馬車上面的那位壯漢車伕已是握著一條紅色鞭子斜翻身下了來,他見這瘦弱的小廝上來,銅鈴一樣的眼睛瞪了一下,再而開口道:“滾!”
小廝給他一兇,心中不禁有些懼意,想及店主的狠辣,正待開口勸說,便是眼一花,依稀看見一紅色影子抽來,整個人便是知覺全消。
滿堂的吃客只覺得眼一花,紅色光影一出一收,那瘦弱小廝便是給切斷了脖子,奇異的是那小廝的頭顱掉了下來,那切口之處沒有一絲半毫鮮血噴湧出來。
眼力好一些的吃客便是可以清楚看見那切口之處焦黑似碳,似乎給大火炙燒過一樣。不過那小廝雖給取了頭顱,但是他身體還是保持如初一動也不動,實是有些詭異。不過若是有人看到他腳下便會恍然大悟:他的一雙腳已是沉入地下土中,直沒小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