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發生的任何事,只是自己正好從北苑逃出生天、路過此地,偶遇上了,單純的聊兩句,她也定然不會起疑。
心中主意已定,她便拾步走到宮苑的門口。
木門是虛掩著的,她站在門口,想起凌瀾的話,終究還是有些猶豫。
靜默了片刻,她才緩緩抬手去推木門,門剛剛被推開一點縫隙,驟然,身後一陣衣袂簌簌,幾乎就在同一瞬間,她感覺到腰身一緊,眼前景物一陣旋轉,等她反應過來,她已被人裹著帶離了門口。
她大驚,剛想掙脫,就聽得男人
tang清冷的聲音緊貼著她的耳畔響起:“是我!”
如此熟悉!
凌瀾。
蔚景一震,愕然轉身看向他,而男人卻沒有多做停留,長臂再次裹了她腳尖一點,飛身上了冷宮宮殿的琉璃瓦上。
身輕如燕,疾步向前。
蔚景自己不會武功,白日凌瀾將她從龍吟宮救出來的時候,她已經沒有了意識,所以,這是第一次看到他抱著她在屋頂上踏風而行、輕鬆自如得就像平素走在平地上。
那該是怎樣的武功修為?
因著他的動作,她的臉緊靠在他寬闊的胸膛上,聽著那沉穩有力的心跳,好一會兒,她都不能相信這是真的。
“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她輕聲開口,聲音一出來就被夜風吹散。
“這個問題應該是我問你!”
男人聲音冷冽,蔚景微微一怔。
在他的懷裡緩緩抬了頭,就著幽幽夜色看向他,她發現,男人面色冷峻、薄唇緊抿、一雙眸子定定地平視著前方。
生氣了?!
她剛想解釋一下夜裡發生的事情,就驀地又聽到他的聲音沉沉壓在頭頂,“我不是讓你在門外等我嗎?”
蔚景怔了怔,“一切因我而起我不想給你添麻煩。”
“添麻煩?”男人冷嗤,“你給我添的麻煩還少嗎?難道現在這個樣子,你不覺得是麻煩嗎?”
蔚景被他一問,噎得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遠處傳來敲梆子的聲音,一下一下,細細一聽,竟已是四更的天。
好一會兒,兩人都不再說話。
耳邊只有男人沉穩的心跳和呼呼而過的風聲,蔚景忽然覺得一陣強烈的疲憊感襲了上來,她將臉在男人的懷裡蹭了蹭,尋了個舒服的姿勢,緩緩闔上了眼睛。
飛過九重宮闕、越過流角飛簷,踏風而行了很久,終於出了皇宮。
凌瀾準備將懷中女子放下來,卻發現對方竟然睡了過去,且睡得安穩,那一刻,他被憾住了。
這是怎樣沒心沒肺的女人,竟然在這種情況下也能睡著?
恨不得直接將她丟在地上。
“蔚景”剛想將她弄醒,卻又忽然覺得不對。
怎麼會那麼燙?
滾燙的體溫透過衣衫灼燒在他的肌膚上,因為打橫抱著她,雙手不得閒,他傾身,用自己的臉貼向她的額頭,發現她的額頭就像是高溫的烙鐵一般,他眸光一斂。
直起腰身,他加快了腳下步子,直直朝一個方向而去。
*請支援正版閱讀**
相府
廂房內,床榻上,錦溪迷迷糊糊翻了一個身,手臂朝邊上一搭,感覺撲了一個空,她一怔,睜開惺忪的雙眼。
果然,床榻上只有她一人。
夜逐曦呢?
屋裡漆黑一片,窗外夜色深沉,顯然天還沒亮,最多四更的天,夜逐曦去了哪裡?
“秋蟬,冬雨”
她撐著身子,從床榻上坐起來。
不一會兒,兩個丫頭就推了門進來。
“公主醒了?”
秋蟬捻亮了桌案上的燭火,冬雨取了衣架上的披風走過來給錦溪披在肩上。
“公主小心著涼!”
屋裡一下子亮堂起來,錦溪環顧了一下四周,見男人的袍子和軟靴都不在。
“二爺呢?”
秋蟬和冬雨一怔,“奴婢也不知道,許是在書房吧。”
她們是錦溪的貼身婢女,隨錦溪一起來的相府,雖來相府的時日不長,卻都很清楚,她們的駙馬爺可是個愛讀書的翩翩公子,似乎只要是無事,基本上都呆在書房。
錦溪聞言,直接掀了錦被下床,“本宮去看看。”
秋蟬和冬雨連忙上前,取了中衣袍子給她穿上。
“不用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