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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說她!
也難怪,今日為了等會兒去天牢的時候演蔚卿演得像一點,她可是穿了一身很華麗的衣袍,雖不是鳳袍,卻絕對是蔚卿的風格,而且,頭上的髮簪也是,很繁複華麗,原本身材就跟蔚卿相仿,蔚卿又一直在模仿著她,所以,所以,從背影將她看成蔚卿也情有可原。
可是
可是,她臉上還戴著鶩顏的面具啊。
心頭狂跳,猛地聽到後面鶩顏“呀”的驚呼一聲,似乎被什麼絆了一下,“夫人小心,”錦弦的聲音。
就在這個電光火石之際,蔚景抬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臉上鶩顏的麵皮撕了下來。
心中也暗暗佩服鶩顏這個女人的聰明。
如此看來,鶩顏明明知道是她,而不是皇后蔚卿,那又為何故意喊她皇后?
是要讓她暴露嗎?
如今被逼上梁山,沒有辦法,只得面對。
不動聲色地將麵皮攏入袖中,她緩緩轉過身,就看到錦弦正體貼地將鶩顏扶住的樣子。
她就看著他們兩人。
以她對蔚卿的瞭解,那個善妒的女人,看到自己的男人跟別的女人這個樣子,絕對不會沒有任何反應。
鶩顏也非常配合,見她臉色微冷地站在那裡,連忙跟錦弦拉開了距離,遠遠地對著她欠了欠身:“娘娘莫要誤會,鶩顏方才差點摔跤,幸虧皇上及時出手相扶。”
只一句話就將她方才為何腳步匆匆給掩飾過去了。
因為她看到鶩顏跟他的男人在一起,生氣了,所以腳步匆匆的離開是嗎?
這個女人真心厲害。
蔚景沒有理她,微微有些不悅地對著錦弦略略一躬身:“臣妾見過皇上。”
錦弦瞟了鶩顏一眼,徐徐抬眼,朝她看過來,“嗯”了一聲。
然後,就朝她走過來,鶩顏跟在後面。
“原來昨日皇后說今日宴請女眷自己定不會讓朕失望,是指的這樣,不錯,這身裝扮挺好,不戴鳳冠、不穿鳳袍,在那些女眷面前,沒有高高在上的距離感,卻依舊華麗尊貴,皇后有信了。”
男人說著,已行至跟前,對著她虛虛一扶。
蔚景怔了怔,看來,蔚卿昨夜說的什麼話讓這個男人誤會了,也好,他沒有生疑不是。
不過,也不知為何,她還生出一種感覺,這個男人之所以沒有生疑,另外一個原因,是因為鶩顏在。
他似乎心思都在鶩顏身上。
“走吧,時辰也差不多了。”
男人卻也只是虛虛一扶,就越過她的身邊,走在前面。
這個舉措,也讓她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緩緩直起腰身,她硬著頭皮緊跟其後。
鶩顏走在最後面。
蔚景心裡說不出來的感覺,手心一手心的汗,她好想回頭問問鶩顏什麼意思,可終是沒有,起碼的理智她還是有的。
可是,如此一來,被錦弦栓在身邊,她又怎樣去大牢救凌瀾?
而且,而且,真蔚卿來了怎麼辦?
到時兩人撞上,她就是死路一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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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棲宮
蔚卿盈盈站在巨大的落地銅鏡前,婢女夢蝶和香草一前一後躬身在替她整理著華袍的褶皺。
她再次看了一眼銅鏡中自己妝容精緻的臉,微微攏了秀眉。
說實在的,這張臉,她真的不喜歡,不僅不喜歡,甚至討厭,她討厭頂著別人的臉活著,特別是那個女人的。
從小到大,那個女人什麼都比她強,在學堂裡比她強,在她父皇的眼裡比她強,在宮人們的口碑裡比她強,她一直輸給她,如果說,這輩子,她唯一贏的,就是贏了男人的心,天下最尊貴最優秀的男人的心。
這一點,讓她覺得戴著她的假面就戴著她假面吧,反正真實擁有那個男人寵愛的人,是她,是她蔚卿。
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她抬手將髮髻上稍稍插得不是很正的一朵簪花拔下來,又對著鏡子,非常仔細地插好。
今日是女芳節,不同於以往任何一次宮宴,今日前來的都是女眷,她是皇后,母儀天下的皇后,她一定要豔壓群芳,而且,昨日,她就已經跟他說過,今日一定不會讓他失望,雖然頂著別人的臉,她也要讓那個男人知道,他的皇后天下無雙,是唯一一個有資格跟他攜手並肩,同看天下的人。
再次周身檢查了一遍,見再無一分瑕疵,這才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