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夜裡跟鶩顏的對話,伸出手臂將他的腰身抱住,“凌瀾,如果是顧忌我,你大可不必,蔚家的江山,我坐,還是我男人坐,有什麼關係?只要你做一個勤政愛民的好皇帝。”
男人依舊垂目看著她,因背對著光,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只看得到他一雙眸子波光粼粼、熠熠生輝。
“謝謝。”他說。
如此正式和鄭重,蔚景就“噗嗤”一聲笑了。
“夜裡涼,我們回屋吧。”
男人抱著她起身,往屋裡走。
“現在知道夜裡涼,方才我要回屋,你怎麼說的?”
蔚景撇嘴,卻也樂得享受這份寵溺,就任由他抱著走。
男人微微笑著,沒有吭聲。
蔚景又驀地想起另一件事來,“對了,文武百官那邊,有麻煩嗎?”
雖說相府仍在,也權勢滔天,但是,畢竟只是一個相府,新帝登基,最重要的就是臣子的扶持。
錦弦也絕非等閒之輩,雖在位時間不長,肯定已培養自己的親信,而這些人
“沒事,”凌瀾淡然的聲音響起:“這些困難事先我們已經想到了,所以,我們才利用錦溪,製造她跟錦弦的矛盾,目的就是讓朝中像
我們這樣的老臣對錦弦心生嫌隙,畢竟老臣佔了三分之一,且都位居重職,只要這些人臣服了,就好辦。另外,朝中也有不少人本就是夜逐寒的人。加上那些老臣,至少有一半人以上,所以,問題不大,而且,還有你,明日我會召集那些大臣,將當初錦弦跟蔚卿一起,利用你、陷害你,篡奪皇位的事告訴他們,相信他們也都是明道理、識時務的人。”
“嗯。”
見他如此自信淡然的樣子,蔚景便也不再擔心,她相信他,只要他想,這世上似乎就沒有他辦不成的事。
“對了,你方才說利用錦溪,除了讓夜逐寒假意休妻,利用了錦溪,後面你們又做了什麼壞事?”
“壞事?”男人挑眉,想了想,又唇角一彎道:“倒還的確是壞事,只不過,不是我們做的,是錦弦做的,正好被我們揭穿利用了而已。”
蔚景一聽,頓時就來了興致,“說來聽聽。”
“還記得那夜我們三個人商量的時候,你說,在給蔚卿做法事那夜,錦溪跟你提過鶩顏跟凌瀾的事嗎?”
“嗯,”蔚景點頭。
“你跟我們講得很詳細當時的情況,你說,錦溪還說冬雨被人下了‘忘憂’,你後來騙錦弦的那兩粒‘忘憂’就是從錦溪那裡所得。”
“是啊,那又怎樣呢?”
“所以我們就利用了這件事,我讓人找到真正的冬雨,將其送出了京城,然後,又讓我們的人假扮成冬雨,跟錦溪偶遇,跟她講了‘忘憂’是錦弦所下,並告訴她,錦弦將她嫁給相府是利用她,利用她穩住相府,控制相府,以達到剷除相府勢力的目的。錦溪頭腦簡單,而且除了冬雨是假的,冬雨所說的也都是事實,所以她相信了,她的性子你也知道的,衝動任性,她肯定會去找錦弦。我們也不怕,畢竟這些事的確是錦弦所為,不管錦弦用什麼辦法穩住她,她的心裡終究是起了疑。”
“正在我們想該如何再下一劑猛藥,讓兩人矛盾再加深,最好弄得百官皆知的時候,鶩顏想起了一件事,就是錦弦送給錦溪的那隻鳥,鶩顏說,那隻鳥很奇怪,很像她曾經見過的無後鳥,無後鳥比較稀有,機緣巧合她見過一次,因其珍稀且功效奇特,所以她記憶深刻,錦溪的這隻鳥就很像,但是,毛的顏色不對。我當時就想,會不會顏色是假的,用水一試,果然。所以,我們就想著,要讓錦溪知道這件事情,你想,送她無後鳥,故意讓她不孕,這個人還是她一直信賴的哥哥,她不鬧個天翻地覆才怪。老天似乎也在幫我們,正好下大雨,然後,我們就在掛鳥籠的屋頂上,將琉璃瓦弄了個小洞,讓小鳥洗個澡,所以,就這樣”
後面凌瀾說了什麼,蔚景也沒有聽進去,她關心的是另外一個問題。
“你跟我說過,你從來沒有碰過錦溪,那錦溪為何會覺得跟你有過?”
凌瀾諱莫如深地一笑:“因為她的確有過,只是不是跟我。”
蔚景愕然睜大眼睛:“是誰?”
凌瀾猶豫了好一會兒,見她一副必須要知道的樣子,才低聲道:“高朗。”
啊!
“高朗?”蔚景只覺得難以置信。
讓高朗跟錦溪,那他
他不是心儀鶩顏嗎?
“凌瀾,你好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