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極。
鶩顏眸色一痛,更大力地晃他:“醒醒,凌瀾”
男人終於搖搖晃晃地抬起頭,微緋的臉龐映著燭火,鶩顏被他眼中的猩紅嚇住,那抹妍豔濃烈得似乎下一刻就要滴出血來。
“凌瀾”
“蔚景”隨著男人啞聲一呼,鶩顏只感覺腕上驟然一重,等她反應過來,男人已經大力一拉,將她拉倒在了懷中,並伸出手臂將她緊緊地裹抱住。
鶩顏大駭,一張小臉頓時失了血色。
“凌瀾,我不是蔚景,我是鶩顏,是你三姐,快放開我!”
男人卻像是沒有聽到一般,依舊將她裹得死緊,還將自己的下顎擱在她的肩上,嘴裡口齒不清地說個不停。
鶩顏聽了聽,一個字也沒聽明白,只知
道聲音又沙又啞,又急迫又痛苦。
她想,或許是在解釋吧。
可是,那個人已經不在了。
再也聽不到了。
眼窩一熱,她不知道該怎樣安慰。
“凌瀾”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臉頰又是一熱,男人滾燙的手心落在她的臉上,顫抖地捧住。
當灼熱的氣息逼近,她才驚覺過來男人要做什麼,頓時大驚失色。
扭頭,想要擺脫他的鉗制,可他的力道大得驚人。
眼見著男人的唇就要落下,情急之下,她只得伸手快速點向他肩胛下的穴道。
男人身子一僵,被定住。
鶩顏蒼白著臉,連忙從男人懷裡起身,驚魂未定中,她環顧了一下屋內,目光觸及到盥洗架上的銅盆,銅盆裡有大半盆水。
她疾步上前端過,直接一盆水兜頭潑向男人,並順手解開了他的穴道。
男人一個激靈。
“凌瀾”
看著被淋得落湯雞一般的男人,鶩顏再次試著喚他。
難怪每夜不許任何人進內殿,是知道自己醉得不省人事,怕做出什麼亂子來吧?
男人甩了甩頭,不知是甩頭上和臉上的水,還是想要讓自己神識清明。
“凌瀾。”
“鶩顏?你怎麼。。。。。。來了?”
雖然依舊口齒不清,眸子裡的猩紅也未淡去一分,但至少,認人了。
“你知道自己什麼樣子嗎?”
鈴鐺端著茶水推門而入的時候,就看到一個拿著銅盤,一個淋得透溼,一站一坐對峙的兩人。
許是聞見動靜,鶩顏轉眸朝她看過來。
她連忙開口:“奴婢端了一些熱茶過來。”
鶩顏怔了怔,還未及說什麼,男人卻是驀地出了聲:“出去!”
鈴鐺的腳步微微一滯。
鶩顏回眸看向男人。
燭火搖曳,男人抬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水,搖晃起身,鶩顏不知他要做什麼,連忙上前將銅盤放在桌上,伸手將他扶住,卻又被他揚手甩開。
“朕說過,任何人都不許進來,你們是想抗旨是嗎?”
男人僵著舌頭冷斥,雖依舊有些含糊,但是兩人卻都聽得分明。
鶩顏臉色微微一白,鈴鐺忽然屈膝一跪。
“鈴鐺心中一直有一事不明,所以斗膽請問爺。”
鶩顏一怔,疑惑地看著她。
男人雙手撐著桌面,沒有吭聲。
“鈴鐺聽太醫院的人講,那夜鈴鐺中毒,是爺命人將鈴鐺送去了太醫院,在鈴鐺的記憶中,鈴鐺昏迷前也是見到了爺,可這麼多日以來,為何爺隻字不問鈴鐺?”
鈴鐺抬眸,望著燭火中男人俊美的容顏。
男人彎了彎唇,“問你什麼?”
“問鈴鐺為何中毒?問鈴鐺經歷了什麼?”
“哦,”男人低斂了眉眼,片刻,又徐徐抬起:“那你為何中毒?又經歷了什麼?”
鈴鐺臉色一白。
鶩顏哭笑不得。
這個男人。
鈴鐺垂眸沉默了一會兒,似是有些受傷,片刻之後,才抬起眼簾,繼續道:“那夜鈴鐺收到一張字條,約鈴鐺亥時去七卿宮見面,有要事相商,沒有落款是誰,筆跡也是鈴鐺從未見過的。鈴鐺本想著要告訴爺,後來轉念一想,對方是誰也不知道,而且現不現身也未定,最重要的是,鈴鐺不想打草驚蛇,雖說七卿宮已經荒蕪多時,但畢竟是在天子腳下、皇宮之中,對方定然也不敢亂來,所以,鈴鐺未告訴任何人,一人前去赴約。”
“鈴鐺到了七卿